“那什么,”乐明心说道,“那我走了。”
“等会儿。”
乐明心不知道要等什么,但还是很乖地坐下来等着。他看见贺成安拿起了他那顶冬天的时候总是带着的蓝色针织帽,套在头上,拿了把花剪走出去。乐明心站起来趴在窗边看他,外面已经天黑了,但工作室的院子里立了几盏路灯,做成铃兰的形状,吊在黑色的灯柄上,散发着晕黄的光,像一朵朵发光的小花。
贺成安蹲了下去,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往回走。
他手里拿了一朵开得很好的月季,粉黄色的花瓣被雨洗得干净而明丽,还沾了几点雨珠。乐明心愣愣的,不知道该接还是怎么样,贺成安没说什么,而是拿花剪把花枝修短,把花朵最外层有些萎靡的几瓣摘掉,往乐明心的那个小花瓶里掺了点水,还有鲜花用的营养液,把花插进去,连花瓶带花递给乐明心。
“拿回去……”贺成安把帽子摘掉,卷发蓬乱,“摆。”
乐明心没接,他真真实实地愣住了。
那朵花上,有几点雨珠汇成了一大点,沿着花瓣尖滴落在地上。
乐明心明显感觉到,从初遇到现在,贺成安从不近人情的冷漠旧同学,一点点软化,但他却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要吊着自己一样,又像警惕的试探。最暧昧的不过是,送送花,吃吃饭,吃的是家里煮的,花只有一朵,还是现剪的。
乐明心所有和恋爱相关的经验都是从书本影视剧电影里看来的,但他也明白心跳加快代表什么。
以上的所有心理活动,只不过在他脑内停留了半秒。
当唇贴着唇的时候,所有想法都戛然而止。
在两个人把手招呼到对方身上之前,贺成安边半阖着眼睛去咬乐明心微微上翘的唇珠,边稳妥地把花瓶连花搁回到架子上。乐明心根本没去看路,两个人脚缠着脚上楼去,乐明心还数次不小心踩到贺成安的脚。
楼上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两个人时不时还踢到些什么。
“踢到什么了?”乐明心慌张地要去看,生怕踢碎了贺成安的陶瓷。
“没事儿。”
贺成安大掌扣在他脑袋后,又重新亲上去,舌头纠缠着亲出了“啧啧”的水声,那张床乐明心已经挺熟悉的了,熟悉的还有那扇床边的玻璃窗。
在黑暗中,一切都无限放大,无论是声音还是温度还是味道,每一声喘息都是惊雷,炸在乐明心耳边,贺成安身上很热,还带着他独有的那股淡淡洗衣液香味。
贺成安还是不让他脱袜子,就这样光着腿,套着袜子。
变态。
乐明心这样想到,但他出门前明明抱着不可说的小心思,换了双新的白袜。
他忍不住呻吟声,把头闷闷地埋在贺成安的枕头里哼出声,床上的贺成安生猛有力,总是带着一股狠劲,要把他撞碎。
第17章
等完事儿的时候,床已经被他们俩折腾得一塌糊涂,肩并肩地躺在床上,身下是被弄得乱卷的被子和皱巴巴黏糊糊的床单。
加上没有真正插入那次,他们已经滚了三次床了,虽然高中那会儿不算太熟,但追溯起来,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但这种时候,乐明心却不知道跟贺成安说什么好,贺成安就静静躺在他旁边,两个人刚才还是负距离接触,但这会儿,彼此都不说话的时候,乐明心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乐明心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伸手去够掉落在地上的裤子,摸裤兜里的手机。他的手臂和腰背抻成一条好看的直线,因为有未干的汗,在昏暗的环境中反射着暧昧的光。他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得回去了,明早还带训练呢。”
他的确得早起回学校带训练,田径队的,虽然孩子都还小,但训练也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没有早起的任务,他也不打算在贺成安这里过夜,激情过后,过夜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贺成安只是问他:“要洗一洗吗?”
乐明心摇摇头:“回去再洗吧,别麻烦了。”
贺成安翻身坐起来,用一种不容许商榷的语气说道:“你等两分钟,我换件衣服,送你回去。”
他拿了两件衣服下楼去浴室,顺手把灯打开。
从昏暗到光亮只不过是一刹那,乐明心眨了两三下眼睛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亮。他把自己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很快就穿上了,身上因为出汗有点黏黏的,后面那个被使用过的穴口也有点难言的黏腻酸胀,但除此之外,还算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