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细卿遥想当初,自己喝这个的时候……
顾非也问:“聂哥,你喝过么?”
聂细卿:“……喝过。”喝完之后想报警。
只怪那年签售会的自己太年轻了,口渴了,随手拿起粉丝投喂的蛇草水,想都没想就喝了一口。
那一口下去,几乎可以直接圆寂,全身细胞都用来抗拒那股形容不上来的味,简直头大。
说话间,顾非也拎起蛇草水,又喝了一口,看得聂细卿心惊肉跳,几乎想去摁住不让他喝了。
开玩笑,这种天底下最黑暗的东西,尝一小口体验一下就可以了,哪里能多喝。
然后……
“诶?奇怪,怎么感觉又挺好喝的了?”只见顾非也说完,又是一口。
聂细卿:“!!!”
这是在喝白开水么?
非非你确定你的味觉没出现问题?
还是说最近的崂山蛇草水们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定改邪归正重新做水,从而换了个味儿?
聂细卿盯着顾非也看,觉得很玄幻。
“嗯,真的还可以。”顾非也喝了三口,点点头,“聂哥,你要不要喝一口试试看?最近听说这款出了改良版,估计这就是改良过后的?”
“有么?”聂细卿将信将疑。
“有啊,我前不久刷微博刷到的。”顾非也把蛇草水递过去,“我刚刚都是倒着喝的,嘴唇没碰到瓶口,你喝一口试试看嘛,真的味道还不错。”
……是么?
顾非也点头,表情那叫相当诚恳童叟无欺了。
“喝喝看。”顾非也继续鼓励。
聂细卿迟疑伸手接过,仰头,张嘴。
顾非也腾地一下跳起来,抓住蛇草水瓶底往上一提,帮助聂细卿喝了整!整!一!大!口!
聂细卿:“!!!”
我信了你的邪!!!
这是毒药好想吐出来,这是客厅不能吐出来——人设在一瞬间崩坏,聂细卿被迫咽下那一大口,觉得自己已经升天了。
紧接着,顺着刚才的冲劲,倒在了沙发上。
生无可恋。
水在哪里?橘子在哪里?
没有水,也没有橘子,只有刚刚用力过猛不小心跟着一起摔到沙发上的顾非也,咚地一声砸到了聂细卿的胸膛上。
嘭!
双重打击。
顾非也砸了人还在嚎叫:“真的好难喝啊啊啊!妈呀我从来没喝够这么难喝的东西!!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锤着沙发,控诉得可惨了,看来是难喝得狠了。
所以……你刚刚装成那么好喝的样子,就是为了骗我喝一口么?
可以拿个影帝了啊非非。
聂细卿觉得自己搬了块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脚,那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阴魂不散地缠在舌尖和鼻翼,他要窒息了:“感觉要死了。”
顾非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趴在,不对,是摔在聂细卿身上,他连忙起身,哈哈哈大笑:“聂哥你还行吗?”
聂细卿有苦说不出:“……我没事。”
你这个天然黑……
你是不是在报厨房的仇……
你是不是故意的……
头好晕……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顾非也难得认真地在记笔记——过段时间要期末考了,他得把英语笔记弄好,曾培铭三天之内必定会来借。
果不其然,一下课,曾培铭蹭了过来:“非儿,你最近忙啥呢?都不联系哥。”
顾非也将英语笔记一合,递给曾培铭:“培儿最近忙啥呢?也没见你联系我啊。”
曾培铭三两下将笔记塞进包里,露出个“还是非儿懂我”的微笑:“不是,咱俩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联系不联系的啊。”
顾非也问:“难道不是你先说的我不联系你?”
曾培铭:“……,好像也是,哈哈。”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变了话题,“明晚班级聚餐,去不去?”
啊,聚餐。
公司有聚餐,班级也聚餐。
好多聚餐,怎么都爱一个时间段一窝蜂凑上来呢?
顾非也扶着额头,一想起那天公司聚餐后的事,心里就堵得慌。再想起今天下午还要去公司,以全新的角度去面对顾令昭和翁诗圆,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