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别忙。”司流风就看着他只加了些盐和耗油,也不嫌齁得慌,无奈地接过他手里的碗,给他把该有的补全了。他和白类口味相差不大,他做的蘸水也不怕小白不吃。
白类乱了阵脚,闷头回到座位上。
他脑子乱乱的,一想到身旁的人想要给他求婚,心里全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在混乱的喜悦和紧张、害怕以及愧疚交织之中,白类什么也想不到。
要结束了。
如果他真的是女人,那就好了。
一顿饭吃得食之不味,吃完饭本来要再去别的地方玩玩,白类借口有些累,就想要走了。
奉江和司流风看他神情确实不太好,也不强求他再聚聚,就由着司流风送白类一起回司流风家。
靳乐全程咬牙切齿,狠的牙痒痒,也没心思玩,更不可能挽留,走之前甚至还瞪了白类的背影一眼,才跟着奉老师上车。
白类一到司流风家里,就钻进了客房。
司流风见状,也不打扰他,和白类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楼下是花店,既然要求婚,自然是要有鲜花、蜡烛。正是秋老虎张狂的天气,外面很热。但司流风却不觉得,毫无形象地蹲在花店门口,问了店主话语,挑了些花,做成了一个超大的花束。
然后把戒指盒放在了中间,打开,露出里面两只大小相差不大的戒指。
小白的手和他的差不多大,所以司流风买戒指的时候,是比对着自己的手,大概回想了下这两天和小白牵手试到的尺寸买的。
两枚戒指都比较朴素,没有特别显眼的钻石,只有镶嵌戒面一圈细细的碎钻,反射着细碎的光,低调的很。戒指内侧还托人刻了字,只等一会儿要被他求婚的人发现。
买好了花,花束也布置好了,司流风又去买了些烟花,把他放在楼下不远处的空地上,掏了几百块请了个人看着,一会儿一给他发短信,那个人就会就点燃烟花,给小白一个惊喜。
他还头一次跑去找了造型的店,让设计师做了个造型。
等这些都准备好了,时间竟然也过去了几个小时。天已经黑了,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华也温柔明亮。
这样的天,正适合放烟花。
司流风回到家里,小白还在客房里没出来。
他敲了敲门,把里面的人吓得抖了一下。
白类自回来之后,就站在镜子面前发呆了几个小时。
镜子里的女人身形虽然有些过于高大,一张脸却精致得毫无违和感,尽属女性特有的柔美。她脖子上带了浅紫色装饰用的丝巾,衬得脖颈更加修长,只是若隐若现之中,却藏着不该存在的凸起。
女人的身材也好,说是前凸后翘也不为过,但裆部的位置与腰胯相比,显得有些低了。
然而就算如此,那双腿还是长得逆天。毕竟是一个一米八多的“女人”。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白类被吓的抖了一下。
镜子里的自己脸迅速的白了,上了粉底也遮不住的脸色惨白。
门外的人好像也没有想要他马上出来的意思,就站在外面叫他:“小白。”
“也不能说我想了很久,就在今天,我突然很想做一件事。这件事是什么先不说,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你知道吗?你救了我。虽然我们的认识十分巧合,后续也是那么巧合。但是我却心动了,可能还心动得很早。其实刚刚说到这事,我才想起来我们真正在一起不算很久,但我真的有一种……我就要你的感觉。想要你和我,成为一个家庭。你看,你没有家,我的家人也不理解我。但是如果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会是双赢。”
“你可以有家,我的病也会好。我家里人很多,他们人很好,只是不能理解我的病。但是只要我的病好了,他们会好,你也会有一个更大的家庭。”
“所以,你愿意和我成家吗?”
“我……”白类话才出口,就惊觉话音不受他控制的跑偏,他咬住舌头,顿了会儿,才找回之前伪音的音色:“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他盯着镜子里的女人。
“女人”面无表情,眼泪却涌了出来,把假睫毛的胶水都洗掉了一些,假睫毛翘了个角。他的脸上满是泪痕,下眼睑上的眼影糊成一团,看着既可怜又可笑。
白类去卸妆了。
妆卸掉了,女装脱了下来,厚重的胸砰地掉在了地上,还有带着翘臀的硅胶内裤,也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