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
“嗯。”
荆兴替的眼睛弯了弯,用胳膊勾着白若风的脖子凑过去:“我也记得你好小的时候就说过想要当警察。”
“现在也还是很想当啊……”白若风轻轻叹了口气,想起爸爸之前拜托范叔叔传达的消息,“今年体测的时间提前了,我能准备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你肯定能过。”
“不过会被爸爸打死吧?”白若风心有戚戚。
他那两个警校毕业的爸爸都在帝都等着他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考上了,教官很可能是他的omega爸爸。
“……”白若风忽然陷入了沉思。
“干吗?”荆兴替拉着小A往教学楼跑。
白若风抖抖抖:“片片啊,你说我爸成了我的教官的话,我咋过?”
他扑哧一声笑了:“你怕白叔叔?”
“也不是怕。”白若风想,他就是不想让爸爸失望。
白易虽然看上去对他要求不高,但是实际上寄予厚望。话说回来,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
白若风喜欢自己的omega父亲,不想让他难过。
他们走在通往教学楼的小路上,白若风时不时和片片说说自己的理想和目标,首都警校小A从小去到大,有些地方比爸爸们都要熟悉。
荆兴替专心致志地听着,他喜欢白若风谈未来时的样子,因为哥哥会因为自信而闪闪发光。
估计小A自己都不知道吧?
谈起首都警校的时候,他真的很帅。
荆兴替实在是喜欢得厉害,在回教室前,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抱了白若风一下:“哥哥,加油。”
“你也是。”白若风心里暖暖的,随手胡噜他的脑袋,“放学记得等哥哥。”
荆兴替点了头,蹦蹦跳跳上楼去了。
白若风目送片片跑进班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潇潇洒洒地晃荡到了高三教学楼。徐帆坐在第三排,正趴在课桌上睡觉,风哥跑过去用手敲了敲课桌,小A瞬间蹦起来:“老师我错了!”
“错什么错?”白若风憋笑,“还没上课呢。”
“风哥啊……”徐帆跌坐在座位里打哈欠,伸手揉乱糟糟的头发,跟重启的电脑似的慢慢恢复了内存读条,并且成功倒回到吃中饭的某分某秒。
“风哥,我发现了,你是妻管严。”
白若风把双腿翘在桌上吹了声口哨,可自豪地反驳:“我那不叫妻管严。”
徐帆:“……”?
“我是片管严。”白若风唏嘘不已,“我家片片啊,管我可严了。”
徐帆:“……”妈的智障。
徐帆懒得理会这个散发着早恋酸臭味儿的小A,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乐谱拍在白若风面前:“别刺激人了风哥,快去看看乐谱,等会儿学习委员要来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咱们会不会唱。”
“啊?”白若风把乐谱抖得哗啦啦响,“不是……看个谱子我就能会?”
“《欢乐颂》,风哥,这你不可能不会吧?”
白若风沉默了。
倒不是不会,而是风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唱歌。
因为他五音不全。
天生的,没办法,他家两个爹谁唱歌都不跑调,到他自己就不行了,小时候连国歌都能唱跑调,缪子奇起初以为儿子在胡闹,还象征性地揍了两下,后来才意识到白若风是真的不行。
跑调,跑到爹都不认识的那种跑调。
好丢人啊……白若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抓着乐谱发呆。
好像就片片不嫌弃他唱歌难听。
白若风伸手摸了摸啾过荆兴替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丁点傻里傻气的微笑。
片片是甜的。
白若风又想起来电视里演的老套桥段,帅气的alpha抱着吉他在omega的楼下唱歌表白。
这事儿估计永远也不会发生在他和片片身上。
白若风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乐谱上,悄悄咪咪地哼了两句,自我感觉还不错,起码能听出来唱的是什么,哪晓得学委刚好从后门走进来,耳朵一竖,立刻把风哥作为重点帮扶对象,还提醒老师排队列的时候千万要把话筒离小A远一点。
白若风脸色臭臭的,下课了蹲在教学楼下跟着学委哼谱子,哼到一半抬起头,看见荆兴替在往楼下走。
alpha掐指一算,嚯,好家伙,体育课,登时脚底抹油,拎着路过的徐帆的衣领子,三两下蹿到了操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