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_作者:巫哲(70)

2018-07-08 巫哲

  程恪叹了口气:“你画我猜。”

  “……真牛逼,拿个笔拿张纸画不行吗?”陈庆有些吃惊,“弄一桌子盐,这么有创意。”

  “啊。”程恪应了一声。

  “下回叫上我,”陈庆说,“我喜欢玩这个,以前我跟三哥我俩总玩。”

  “你滚吧,”江予夺说,“我他妈画个太阳你都猜不出来。”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画得太差,”陈庆说,“你隔壁小孩儿都比你画得好。”

  “你猜的是什么?”程恪问。

  “西瓜土豆洋葱柿子。”陈庆说。

  “你是饿了吧?”程恪说。

  “不是!”陈庆不服,“他画个太阳都没把欻欻欻画出来!我怎么猜!”

  程恪看着陈庆的后脑勺,没太明白这个欻欻欻是个什么玩意儿。

  “三岁半的小孩儿画太阳都知道得有一圈儿欻欻欻吧!”陈庆说。

  “……哦。”程恪总算明白了。

  江予夺啧了一声,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戳了几下,把手机往后递到了程恪眼前:“这是什么。”

  程恪看了一眼,上面是个圆,周围一圈波浪线:“煎蛋。”

  “操,你跟陈庆结拜去吧。”江予夺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陈庆乐得停不下来:“就你俩这样,昨天是怎么玩下去的,没打起来吗?”

  “没打,”江予夺说,“还搂一块儿亲了呢。”

  程恪猛地抬头看着他。

  “我靠,”陈庆还在乐,笑得嘎嘎的,“下回亲的时候叫上我,我叫俩女的一块儿。”

  “嗯。”江予夺偏过头看了过来,跟程恪对视了一眼。

  江予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平静得很。

  只是这看似什么内容都没有的一眼,让程恪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似乎感觉到了江予夺这份漠然之下的不爽。

  但赌注是江予夺自己开的头,也是他自己挑衅的。

  就算亲了,也是他自找的。

  这会儿不爽个什么劲?

  不是一向都较真的人么,客套话都能强行被严格执行,自己说的愿赌服输又不干了?

  程恪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也许不是为那一个吻,是因为同性恋这三个字吧。

  陈庆把车开到了楼下等着,江予夺跟程恪一块儿进了电梯。

  “我拿下去给你也行的。”程恪说。

  “没事儿,”江予夺说,“我正好检查一下房子。”

  “哦,”程恪点点头,“可以再拍个照,下回检查的时候对照一下。”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没睡醒呢吧?”

  “醒了老半天了。”程恪说。

  “那这会儿撒什么起床气啊。”江予夺说。

  “……我吗?”程恪也看着他。

  “难道是我,”江予夺说,“我他妈一夜没睡,起床气想撒也是昨天的了,过期了都。”

  程恪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盯着楼层数字。

  打开了房门之后,程恪把钥匙还给了江予夺:“检查吧。”

  “嗯。”江予夺进了厨房,刚进去就出来了,“你出门不关燃气灶开关?”

  “我关了阀门啊。”程恪说。

  “理由真充分,”江予夺说,“注意点儿安全吧,我怕你中毒死这儿了。”

  “天然气没那么容易中毒。”程恪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要炸死了呢?”江予夺说。

  “……谢谢啊。”程恪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江予夺又进厨房去把灶台的开关给关上了,然后从兜里拿了张香烟壳出来,写了个号码放到了他身边:“卢茜的电话,下回没带钥匙可以找她,晚上十点以后就不行了,会挨骂。”

  “嗯。”程恪点了点头。

  江予夺出去之后,他倒在沙发上,感觉还是挺困的,但是已经睡不着了。

  躺了一会儿他起身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开到最大,兜头冲下来的时候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很少有喝这么多酒的时候,更没有喝了这么多酒还失眠的时候,这会儿撑着墙就感觉身上虽然松快了,但脑袋还是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