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简直不敢想象他爸偷偷抹眼泪的样子,虽然知道他妈妈的话水分十足,心里却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姜总当初嘴里嚷嚷的全是你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回来我是一分钱也不会打给你的你就是饿死在外边儿我都不会管你。
想起当初改志愿被骂的狗血淋头黯然离家的心酸,姜舒还是忍不住有点委屈,觉得他妈在跟他爸洗白。
那些话他可是亲耳听到的。
做为家里最受宠的崽,当时受到的打击那可别提了。
“好,我回来。”
又问了问他们的身体情况,得知并无不妥后姜舒就挂了电话。
白家换了当家人,若非发生这样的大事,他国庆真没打算回去。
他原本都设想好了,甭管放假几天,总之醉生梦死赖在酒吧不走就对了。
昨晚林教授那些让人听不明白看不懂的眼神给了他不少危机感,江老板这么优秀一个人,去狼吧的十个里有九个都对他怀有想法,他下手晚一秒都是多给了别人一秒的机会。他活了二十年头一遭看上一个人,觉得那人浑身上下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那么酷,那么帅,还体贴,带劲儿。
被人捷足先登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更别说那什么该死的怀念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亭:别乱想,我和他不熟
第9章 第9章
姜舒觉得自己有点魔怔,大约是江老板太好,让他特别喜欢,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尤其焦躁。
偏偏焦躁中又带着迷醉,简直神奇。
他打第一眼见到江亭就觉得这人跟□□一样迷人,他成长的环境养刁了他的眼光,身边的朋友也十分优秀,却从未有一人能让他着迷到这种程度。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总会遇到一个让自己挪不开目光的人,那他有理由相信,他的那个人就是江亭。
带着这种神一般的自我认知,姜舒去尚品订了一份水果蛋糕,迈着属于至尊会员的嚣张步子进了狼吧大门。
江亭坐在离吧台最近的一张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地缩在桌下的狭小空间里,长臂懒洋洋地搭在椅背,嘴里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抽着,心不在焉地听展新汇报上半月的收支明细和上个月的报表。
“不是,老大你能认真听一下吗,我们这个月的支出超预算了。”展新对自家老板甩手掌柜一样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还有上个月的我怎么算都算不平账。”
“听着呢。”江亭屈指弹掉烟灰,“差了多少?”
“差得不多,但我真求你了,”展新很想给他跪下,“您说招的经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招来,还有离职的会计……我真就只想当个领班,一点都不想在兼职经理的同时还要兼职酒吧的会计,这还没到月底呢就全他妈都来找我要工资,我只是一个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的数学废物渣,经理还能勉强当当,会计实在为难我。”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一群数字在打架,这个单子那个单子,他熬了几天夜好不容易归类好,然后加加减减,算了他妈好几十遍还是对不上,这不是为难他展某人吗!
“招人这事儿不是一直是你在管?”意思就是,经理没招到你找我?
展新想哭,很想哭,是他在管,可他没招到啊!他没招到就不能先诉个苦吗。
“来应聘的几个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工作环境不好。”展新烦躁地抓头,在他看来这两件事完全就不是问题,工资一月八千,双休带节假,年底还有红包,都明说只要你能把账搞清楚,闲暇时间你要去蹦个迪都没人会管你。
还有工作环境,又不让你们在舞台上入账算账,打扰个屁啊!至于说怕被骚扰的更是毛病,谁他妈会专门去办公室骚扰你,有病啊!当他们是死的吗。
还有提出要把工作带回家做的,他听着就想一巴掌把人抽出去,现在的钱都这么好赚了吗。
展新郁闷得不行。
“钱姐预产期什么时候?”江亭问。
“还有好几个月呢,”展新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立马用求救一般的眼神望着他,“别啊,别是我想的那样啊——”
让他坚持半年他真的做不到!
他现在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疼,他真的不想青年谢顶!
“给你加工资。”江亭说。
“不,我不要加工资,这个不,不对,工资可以加,但我不要再干会计的活,”展新为了摆脱痛苦,已经不惜把阿发这个要命的男人拖下水。“要不老大你叫阿发干吧,我觉得他非常适合干发工资这种与金钱相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