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天笑了一下:“没事,这样就好。”
店员也笑笑,没说什么。
巧合的是,刺青店对面就有卖烤鱿鱼的,生鲜的鱿鱼片被木签子串起,放在铁板上烤得吱吱响。撒上调料,邓元天从卖家手中接过,递了一串给程南,将自己的那一串喂到了嘴边。
两串烤鱿鱼都被吃完时,他们走到了街头。
察觉到额头处落了点冰凉,邓元天仰起头,伸出手,感受到更多的雨滴,他轻声说:“下雨了。”
程南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这里距离大门有几百米的距离。
只这一环视的时间,雨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风跟着呼呼刮起,很快便吹落了广告牌上本就摇摇欲坠的一张海报。密密实实的雨点毫不留情地从天而降,立刻便打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他们都只穿着T恤,谁也没有穿外套,勉强躲在广告牌窄窄的挡板下避雨。但风势也大,将雨丝吹斜,依然淋在两个人的身上。
看到脚底下的海报,程南俯身捡起,示意邓元天躲到下面。
两个人就那么顶着海报往前走了五百米,脚下是积水不止的水坑。
离大门还是两百米的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着那负重累累的海报扑到数米之外,瓢泼大雨瞬间从头顶浇灌而下。
邓元天握住程南的手腕,在雨声中大声道:“算了,不捡了,我们跑过去吧!”
程南没有犹豫,两人一起跑向大门。
到了房檐下,邓元天停下来呼了一口气,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
他又抬起头,一道水流正好从程南的额际沿着脸颊蜿蜒滑落,细密的水滴布满他俊朗的五官。
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邓元天忍不住弯起眼笑,抬手揩了揩程南下巴处的水珠,又顺势替他抹去脖颈上的水滴:“看来我们都要重新洗一次澡了。”
他的手指擦过自己的下颚时,程南僵直身体,那被抹去的雨水似乎又随手浇在了心头,慢慢地浸入心室之中。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蜷起,片刻后像是终于积攒足勇气值,向上抬了抬——
“我们回去吧。”
程南的手又放回了原处,回应了一声“嗯”。
回到宿舍中,两个人交替冲了热水澡,很快便睡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邓元天感觉到鼻子有点堵,咽喉处像是卡了东西,滞涩得很。
刷完牙后,他试着出了下声,嗓音沙哑得厉害。
邓元天努力清了清嗓子,试着将喉咙处的异物感驱赶下去,但是声音还是哑得明显。
他喝了整整两杯水,和程南一起赶去了练舞室,其他成员和另外两个组合已经在等着了。
这三天里有专门的声乐和舞蹈老师辅导他们排练要在导师们面前表演的团队歌舞,邓元天是团内主唱,当唱到他的part的时候其他人都听出来不对劲了。
声乐老师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道:“既然是组合里的主唱,不应该只是这个水准吧。”
邓元天艰难地吞咽,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哑了,我会努力恢复,很抱歉。”
吴泽忙道:“老师,元天应该是刚睡醒,嗓子还没恢复,他平时绝对不止这个水准。”
程南走一来回,将一杯水递给邓元天。
他看向声乐老师说:“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淋了雨。”
声乐老师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时候出这种状况,对你们肯定不利,那你记得多休息吧,这两天要是嗓子恢复不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听到她这样说,邓元天心里沉甸甸的,先前还算轻松的心情已经不再。他不想在这时候出这种问题,也不想因为自己让整个团队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但接下来休息了一个小时,水喝了好几杯,嗓子仍然没有恢复。
中午,邓元天用温度计量了□□温,38.5°,有点发烧。
唐延他们不放心,来到他们宿舍慰问。
杨文庭道:“元天你本身实力没问题,其实不参加声乐训练也可以,你就躺床上休息,三天后肯定就恢复了。”
吴泽也说:“是啊是啊,我们四个上声乐课就够了,你已经远超我们一大截了。”
知道他们只是在安慰自己,内心也是彷徨的,邓元天勉强笑了笑,轻声说:“谢谢,我会加油。你们也加油。”
幸运的是,次日清晨,他的嗓音恢复了往日的明朗,邓元天松了一口气,其余四个人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