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等你身体好起来,找点事情做吧,每天闷在这里,早晚都会出事情。你想做什么?想去学校吗?”他坐在床沿,语气温和地问。
宝宝的事……他不想再提起了,或者说,也不敢再提起……
他很清楚,这件事在明天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但他当时还过于自信了……他以为,随着时光的荏苒,一切都会过去的。
然而,当时的他还幼稚了些——
鲜血的记忆,想忘记,其实并不容易。
明天呆呆地听着,被子盖住的小手悄悄在底下使力,潜意识就将被子拽紧。恐惧之中……忽然回过神来。
他……他刚才说什么?去学校?她可以吗……
“学校?我要去学校。”仿佛生怕司彦反悔一般,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她起先是沉默的,而司彦也很自然地认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突然听见她开口,倒是惊喜了一番。
“好,我去安排。”他淡笑,伸手揉了揉她披散的黑色长发,神情中那莫名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明天又开始发怔,一直看着司彦离开,她都没从惊愕的状态中走出来。
为什么?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看不懂,她真的看不透他!
司彦,俊美冰冷的容貌如王子,罪恶的行径胜撒旦。他,简直是王子和撒旦的结合体,有时是人,有时化身为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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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天终于可以起床了。
沐浴过后,她久久盯着镜子中通体白雪的自己,其实,是直愣愣地盯着那小腹上的疤痕。好丑,好像一条会蠕动的虫子。
正文 chapter40 曼圣学院
沐浴过后,她久久盯着镜子中通体白雪的自己,其实,是直愣愣地盯着那小腹上的疤痕。好丑,好像一条会蠕动的虫子。
真令人恶心!
忽然间又茫然起来了,就是这一刀使得她亲手结束了腹中宝宝的生命吗?生命好脆弱啊……
她没有疯,只是失去了心。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痛了吧,因为任何痛与这都无可比拟——
走出浴室,才发现床边放着一套全新的衣服,还有一个文件夹、一只书包。
起床时还没有这些东西呢,这么说刚才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将馨香的衣服捧起,原来是一套校服,雪白的泡泡袖衬衫,淡紫色的花边和纽扣,下.身是淡紫色的碎花短裙。十分可爱的一套校服。
书包也是淡紫色的,文件夹中的学籍、档案等井井有条,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学校。
换上这套校服,站在落地镜前,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发梢微卷的长发扎成了马尾。只是因为……记忆中的学校都有这种规定,或许雅典是没有的,但,将头发扎起,她才会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其实,她离开马来西亚也没有多久啊,只不过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多到她认为已经熬过了多年。
距离流产接近两星期了,她的身体状况仍旧不好,但现在想到可以去学校,隐隐的有些小兴奋,脸颊也微微红润了。
人总是这样奇怪,只会珍惜自己得不到或难以得到的东西,当了那么多年的学生,头一回感受到当学生的美好。
“咚咚咚。”忽然响起敲门声。
她走出去打开门,竟是明夜,和她穿着同样校服的明夜。
“明天,你准备好了吗?他……天皇让我叫你下去吃早餐,然后报道。”多日没见,明夜也消瘦了不少,但她总比明天幸运的多,司彦根本没有情趣去找她的麻烦。
明天这才知道她也被应允去学校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她影响太巨大了,甚至都忘记了明夜……心底有些愧疚。
“我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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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宾利房车一直将明天姐妹送到学校大门。
金色的大字同时吸引了她们的目光——曼圣学院。
有身穿正装的女士带领她们进去,明天习惯性地环视自己所在的环境。
校园的环境非常优美,种满了白色的鸢尾……
明天一眼就记住了,或许这学院中有不少的教徒,因为白色鸢尾代表的是纯净、圣洁。
记得从前也在新加坡的某个公园见到过白色的鸢尾,当时她和商昔城都很喜欢这种花。可如今,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和白色鸢尾的距离已经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