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印辰悦面上已经开始镶上点点的灰色,神色黯然了许多,两只清亮的眸子也已经怅廖无光。
“和伽伽在一起这两天,我发现她真的很爱你,而你明明也这么在乎她,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家世相隔,也没有什么俗事恩怨,为什么就不能走到一起呢?这让我十分不能理解?”现在洛雨轩已经开始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来看待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与其抓着一份得不到的爱情,倒不如守住身边的温暖,虽然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毕竟他努力过。
印辰悦一阵心酸,他们是没有什么家世恩怨,可是他们都太傻,太天真,太心软,也太不懂得珍惜,宁愿死守着一大推的原则也不愿意去冲破世俗的关卡,宁愿自己伤得无脏剧痛,也不肯欠别人一点点,然而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自己把原本已经到手的幸福给弄丢了,如果再有一次选择,他一定会学着自私一些。
印辰悦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洛雨轩,倘若告诉他那个现在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原因,他定然无法理解,因为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不多给彼此一点考虑的时间就下了决断,为什么会那样轻信一个人。
“就是因为太爱,太在乎彼此,所以才会走入一个可笑的误区,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只想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在哪里,想要见她。”印辰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言语的组织也完全乱作了一团。
看着印辰悦一脸的焦虑与烦躁,洛雨轩知道他也给不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当然如今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我想有一天,她会回来的。”虽然为他们感到可惜,但是错过了毕竟是错过了,好在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架桥梁,所以他认定游伽有一天一定会再回到这片土地上。
虽然印辰悦的脑子处于杂乱状况,但是,很明显洛雨轩话外有话,于是神经又聚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里?我请你告诉我好不好?”一边说着,两手就攀上洛雨轩的肩膀。
“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我敢确定终有一天,她会回来,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有那样的耐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印辰悦的眉毛紧拧,印堂被挤出两条深深的竖条。
洛雨轩眉梢轻挑了一下,嘴角的细纹微有波动,思忖了许久才终于蠕动了那两条完美的唇线:“伽伽怀孕了,为了你,她打算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印辰悦腿都软了,眼睛里立刻升起一抹红,嘴唇瞬间发紫,颤抖着说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傻?”
洛雨轩看了一下手腕,接着拍了拍印辰悦的肩膀:“我先走了,希望你能把她找回来,祝你们幸福。”于是提着行李再次汇入队伍之中,踏上归途。
“伽伽,你在哪……”
一句声嘶力竭的长吼带着无限的凄楚和悲悯以空气为介质飘荡在机场的每一个角落,划破了凝聚起来的空气,也划破了天空中那抹干净而苍劲的蓝,当那声音的核力涣散成粒子的时候,一架由新夏开往美国芝加哥的飞机正从对流层进入平流层。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游伽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手捂着还是扁平的肚子,心里的痛化作了那晶莹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膝盖上,原来真有这样一种痛,可以让你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抽无,肆无忌惮的游离在你的心底,痛到可以折断你的每一根神经,麻木掉你身上所有的细胞,闭合你全部的毛孔,却让你不知道究竟痛的根源。
爱情真的是一种剧毒,明明知道无解,总有些人会飞蛾扑火一般去触碰,甚至会不惜掉入深渊,万劫不复。
游伽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想着,想着几个月前来新夏时的场景,想着和印辰悦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现在分离一路上的点点滴滴,不管思绪倒带回哪个瞬间,她的泪总会跟着落下来。
泪水静静的流淌,迷漫了她的双眼,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觉得头好重,心好累。
“擦擦吧,在飞机上哭很伤身体的。”说着便将一张纸巾递给游伽。
因为哭得太伤心,所以也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声音是此等的熟悉,也没有去看究竟是谁这么好心给她递纸巾。
游伽仍旧不停的哭着,仿佛要把平流层给哭出一场雨来,只是这次她只是流泪却没有像来新夏那样发出嚎啕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