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才滑了一跤,幸好有他在前面挡着,哈哈哈”叶间给自己找了个非常拙劣的台阶。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高志尚跟着尬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陷入迷之沉默。
叶间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智障,还滑了一跤,怎么不说鞋子主动把他带过去的,高志尚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这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呀!叶间恨不得就地找个洞钻进去,尤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更加无地自容,自己那会到底怎么回事,脑子抽抽了吗?
祝庆平这时已经恢复理智,想到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他走路的步伐都开始踉踉跄跄,颤抖地开口:“阿间,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叶间能够理解他这些年所遭受的困苦,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把愤怒发泄在一个可怜的女人身上,而且还在生死关头弃她不顾。叶间摇摇头说道:“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有什么话跟警察去说吧。”
下山途中高志尚联络了田所长他们,余元元在接到叶间电话后急匆匆赶来,看见他浑身是伤吓得脸都白了,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回事呀,怎么才一会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就是点擦伤,都不疼。”叶间故作轻松的甩了两下胳膊,眉头立刻皱起来。
“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疼!”余元元急得直跺脚,“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不小心,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你要再这样,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我真没事。”叶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会我跟他们去医院包扎一下,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啊。”
余元元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马美静和神情颓废的祝庆平,狐疑地问:“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你说是吧?”叶间哈哈两声,答非所问。远处传来警笛的鸣叫声,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很快开过来,肖遇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跟田所长说了一遍,田所长点点头,让人把祝庆平押上车。肖遇对高志尚说道:“我跟他们去一趟,你留在这里,有事随时联络。”
高志尚点头应下,叶间不放心地说道:“帮我照顾好元元啊,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救护车里有一些消炎药品,路上随行护士先给他们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马美静躺在担架床上,双目紧闭,面如土色,憔悴的面容完全看不出来她昔日的模样。叶间担忧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从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但她撞到了头部,具体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拿起她瘦骨嶙峋的胳膊,皱眉说道,“这些伤有新有旧,很明显她曾经长期遭受虐待,不排除内脏受到损伤的可能性。”
叶间长长叹气一声,转头看向肖遇问道:“祝哥这种行为会坐牢吗?”
肖遇的表情不容乐观:“受害者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就算警方起诉祝庆平,法律在考虑各方面原因后,也只能尽量去协调,而不会对他做出处罚。”
“但祝嫂也有家人啊,他们总不可能看着她这样挨打受罪吧。”叶间说道。
“如果她的家人愿意接纳她,你觉得她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肖遇看了他一眼说道。叶间一怔,忽然明白这些年为什么祝庆平一边照顾她一边却又要虐待她,那是因为马美静的家人根本不愿意再接受一个疯子。贫穷和病痛让祝庆平每一天都生活在折磨之中,他把对生活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在马美静身上,在无数次绝望的时候,他肯定也曾想过一死了之,但终究下不了决心。
护士给他们包扎好伤口,说道:“我记得前几年有个公益组织过去八里坪,当时我们院里还派了几个人过去义诊,他们说等回去就在上给那些贫困户募捐,不知道那会怎么就把祝家给落了。”
河明镇就这么点大,附近村民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会上医院来抓药,祝家的事在镇上人尽皆知,医院还免费送过一些精神药物给他们,那些药要是长期服用可以有效控制马美静的病情,但是祝庆平只相信张半仙的话,根本没有来复诊,才导致马美静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医生对这事似乎也有点印像,想了想说道:“你记混了,那会祝家还没出事呢,而且后来出了点意外,募捐的事也一直没进行。”
护士这才恍然大悟:“啊,对!我想起来了,是他们里面有个姑娘失踪了,警察在山里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找到人,听说到现在都还没信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