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逃_作者:泸沽虾(21)

2019-03-30 泸沽虾 虐恋

  若说是情人,反而更像保姆。贺承真的开始考虑雇一个随叫随到的保姆的可能性。钱反正不是问题,唯独要衬他心意。

  随意地想着,电梯停了下来,一开门,他差点与一个人撞个满怀。

  “贺承?”

  抬眼就看到白锦明的脸,贺承哼了一声,“这个时间,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白锦明挥挥手里的文件夹,“合作项目,保密的,我给你送来。”

  “非赶这一时?”

  贺承侧身下了电梯,白锦明跟着,“今晚天气不错,我正好出来散步。”

  贺承看他一眼,见白锦明一脸不像说谎的样子,倒也习以为常,“行,谢了。”

  要说白锦明与其他富家子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性情。他太松散了,连贺承都习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贺承上了车,见白锦明还站在外面,便问,“还有事?”

  “有,”白锦明很认真地点头,“你得请我喝酒。”

  贺承白他一眼,“上车,不喝酒,去吃饭。”

  “你又没吃晚饭?”白锦明一边坐上副驾驶,一边问。

  “马上就吃。”贺承启动车子,“老地方?”

  “行。”

  车子就着夜色一路驶向闹市区外,来到一个挂着蓝色招牌的二层小楼前。

  侍者从里面出来,给二人开了门。贺承把外套和公文包递过去,侍者接过来拿进了里屋,两个人坐到窗边的位置,有人送上了餐前酒。全程没有人说话。

  白锦明看看四周,轻声感慨,“这里还是老样子。”

  多少年不变的装潢,成熟稳重的侍者,不用说就能明白的口味。这里是贺承最喜欢的私人餐厅。

  贺承抿了口温酒,将被夜色浸凉的胃暖起来,点头算作回应。

  “你有多久没来了?”

  上一次来还是去年秋天,算了算,已有小半年。

  “他怎么样?”白锦明状似无意地问。

  “谁?”贺承冷冷问道。

  “别装傻,你身边现在还有谁?”

  贺承皱皱眉,忽然觉得今晚的酒苦到发涩。

  “我不知道。”他如实说。

  白锦明表现出淡淡的惊讶,“不知道?他现在不在你家?”

  “不在,”贺承放下酒杯,“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就是上次王力婚礼我送他回去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发烧了。”白锦明说,“他跟你说了吗?”

  “……没有。”

  “嗯,我想也是。”

  白锦明不再纠缠,兀自品酒吃着前餐,倒是九个多小时没有吃东西的贺承把玩着餐叉,忽然没了填饱自己的念头。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就算那晚喝多了酒,也记得自己回家后的每一个细节。印象中那锅没什么味道的清汤面在夜晚厨房昏暗的灯光下氤氲出的雾气,攀在许然消瘦的肩膀上,那张其实还算清秀的脸确实有些苍白。他还没有醉到被酒气蒙了眼,只是就算看见了,意识到了,之后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身体不舒服,不想离开,说一句就好了。贺承最讨厌许然磨磨唧唧什么都不说的性子,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骨子里的怯懦,怪不得别人将他当做出气筒。

  不过那天晚上确实是迁怒,贺承有这个自觉。就算是保姆,大晚上将人赶出去也要有个说法,所以在许然发消息来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回去的时候,他还是回了同意,只是这人太不知好歹,竟然还说要晚饭后才回家。

  印象中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许然主动推迟约好的时间,以前他一向很准时。不过这样也好,看来他的夜晚也开始逐渐有约,等到两方都适应了错开的时间,再说分手也要更容易些。

  想到这儿,贺承的心情又逐渐好了起来。

  说实在的,就算养一条狗,养了十年也多少会产生感情。对任何人来说,要放弃一件熟悉的东西都会不舍,贺承将这种感觉归结于自己太过念旧。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决定要摒弃。

  跟白锦明的晚间聚餐说不上愉快,那家伙明明已经吃过晚饭,胃口却还像是个无底洞。从餐厅出来已经十点多,两个人喝了酒,贺承叫了代驾过来开车,自己跟白锦明慢慢往回走,反正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都不远。

  最近一段时间天气不好,白锦明将外套裹紧,走在花坛的石头围栏上,说,“前天家里让我去相亲。”

  “哦。”贺承百无聊赖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