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香怜很好奇里面究竟会装的什么,那个曾经在尚低一手遮天的老人,为自己最疼爱的长孙——或者说是名义上的长孙——留下了什么呢?
直觉的,她觉得会是一张护身符。
可是,也许他不会知道,尚书轩的某些才华会被远在意大利的教父看中。
汽车顺着林荫密布的山道开进去,骆香怜紧张得双手冒出了冷汗。
尚书轩笑她:“皇帝不急急太监啊,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啊!”
骆香怜喉咙干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局促地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三个人到达尚宅的时候,看到尚书亭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也许是经过了生与死的考验,他的脸上多了两分沉稳。
“大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他坦白地看着尚书轩,“我知道整个事件,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骆香怜打量了他一遍,发现除了脸色憔悴,看不出明显的伤痕,立刻就松了口气。
尚书亭转首看他,却是欲言又止。
尚书轩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们进去吧。”
尚家的律师朱品良已经等候在客厅里,看到几个人进来,恭敬地站着。直到几个人相继落座,他才微笑着开口。
“二少交给了我一份遗嘱,但是,我记得老爷子订立遗嘱的时候,还对我交代了一句,大少爷手里,应该仍然有一封遗嘱,不知道带来了吗?”
尚书轩眸光微闪,沉默着把仍然封着口的年皮袋交给了他。
骆香怜屏息静气,也许今夜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刘加伟显然也持相同看法,在沙发上寻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上去闲适自在,实际上轻轻扣击沙发边缘的手指,却让骆香怜看出了他的紧张。
“朱律师,您宣读吧。”尚书轩淡淡地说。
朱品良已过中年,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一副金边眼镜,配合着他微微发福的身材,一看而知他属于这个城市的精英。
作为尚氏的家族律师,他是由尚家的祖父亲自指定了。
“好,我先读一下二少爷手里的这份遗嘱,是你们手里各执一份遗嘱的补充。”朱品良用手指象征性地托了一下镜框。
尚书亭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
而尚书轩则只露着怅然的神色,唇角的笑意,清清淡淡。
事实上,这遗嘱读与不读,都没有什么两样。
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威天集团全部交给尚书亭经营,所有的股权,包括暂时交由尚书轩使用的百分之二十,都在尚书亭二十七周岁的时候,移交到他的名下。
纵然如此,大家的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尚书轩为尚氏的存在和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却由这样薄薄的两张纸,一笔地抹杀。
连尚书亭都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
骆香怜担忧地紧紧握着尚书轩的手,他却只是淡然微笑,拍着她的手背:“这样好了,我也是一无所有。”
他似乎真的松了口气的模样,连笑容都是温润的。
尚书亭迅速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目光里含着真实的歉意。
也许经历过这样的一个关口,他才明白了尚书轩对自己的手足之情。不然怎么样,他们都是在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的亲人。
骆香怜故作轻松地笑:“这样很好,我也不会自卑得太厉害。”
脸上的尘埃,在夕阳下看得不是很分明。可是眼睛里的光芒,却像是旷野里的星星。一闪一闪地,一直颤抖到了最细的神经末梢。
这样的结果,其实很好。
骆香怜甚至带着恐惧的心情,看着朱品良拆开了那封完好的牛皮袋子。
第223章 石破天惊的秘密
第223章 石破天惊的秘密 那里面,又将会带来什么?
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那个牛皮纸的袋子上。
准确地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未知数。
尚氏集团的奠基人,当年以铁腕横行商界的传奇,会留下一份什么样的遗嘱呢?
是对所谓长孙的保全,还是……
骆香怜看到尚书轩也有些紧张,握着她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一下,又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指节。
她用另一只手覆住了他的手背,他才转过来,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