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邵景淮就会想起那天白以橙的哭声,好像是连同他的那份,都哭了出来。
白以橙保持沉默,转头看着车窗外,不发一声。到市里看到有出租车的地方后,白以橙叫停。
道谢,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白以橙转身就离去,邵景淮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对司机说:“去酒店。”
听到身后的车开走,白以橙才停住一直前行的脚步。
曾几何时,她与邵景淮靠近,就会觉得呼吸困难。如今呼吸依旧困难,缺氧的感觉依旧存在,可是她却得克制。克制自己的蠢蠢欲动,克制那喷薄的感情,克制自己还想要靠近他的心。
如果让邵景淮知道她刚才还在因为他哭,那简直要贻笑大方。
到市中心了就好打车了,白以橙很快就招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
酒店大堂有几个人在办凌晨房,白以橙从旁边走过,在电梯刚关上的时候按下了上去键。本以为要等这趟电梯重新下来,可没想到电梯门重新打开了。
白以橙一抬头就看到有些疲惫靠在电梯墙壁上的邵景淮,顿时觉得今天一天,命运都在跟她开玩笑。
吃饭遇到,回程遇到,现在连住酒店,都能遇到。
曾经她那么千方百计地创造偶遇,如今不想偶遇,却偏偏偶遇。
白以橙抬步走进电梯,看了一眼亮着的电梯楼层键,八楼,跟她的房间在同一层。她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占据了电梯最左侧。
呼吸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完全没有流动,邵景淮微微站直了身子,抬手扯了一下衬衫领口的领带,好像这样能更好呼吸一点。
今天一天见面三次,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老李在介绍他们时,白以橙说的那句“久仰”。
除此之外,再无二话。
电梯很快到达八楼,白以橙率先走出来,邵景淮紧随其后。
这样的沉默,突然叫什么想起他们第一次乘坐同一部电梯时的情景。那时他认为她是傅遇津的女人,一边吊着傅遇津,一边又到他这般耍手段博好感。他曾把她想的那样不堪,低俗,庸俗。
而此刻他却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占据心间。
白以橙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掏房卡,但是掏了半天都没掏出来,手一抖,整个包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白以橙心情不怎么好,弯身去捡起自己的包,然后一一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到最后一样东西时,她才看到那张刚才怎么都找不到的房卡。她伸手去捡,但却被人抢先一步。
邵景淮从地上捡起房卡,修长的手臂伸至白以橙面前,把房卡递给她。
他的手指纤细,白以橙看着那双手很久,最后始终没有接过房卡。
她说:“把房卡放回原处,我自己捡,不需要你帮忙。”
邵景淮促狭的眉眼眯了眯,甩手就把房卡放回刚才捡起来的地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以橙。他就是处于一番好意,或许他刚才该理智一点,袖手旁观便好。
“不需要我的帮忙,既然这么有骨气,那你起先在车上看到我的时候,就该下车。”
白以橙顿了一下,伸手捡起房卡就站起来与邵景淮对视,冷冷笑着:“看来我没下车让你很不爽。那这样吧,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要我怎么感谢你报答你?肉/偿?”
邵景淮的眉毛一挑,单手支撑在了一边墙壁上,把白以橙困在了自己怀里。他略有点不屑地问:“肉/偿?你有这个资本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本?”
走廊昏暗的壁灯给他们之间平添了一丝暧昧的气息,空气变得灼热起来,在鼻尖发烫。他们都嘴硬,都竖起了全身的刺要攻击对方,但也把最柔弱的那一面悄无声息地袒露在了彼此面前。
白以橙直直地看着邵景淮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深夜的海洋,波涛汹涌,暗藏星光。她不动,他也不动,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直到撩人的气息环绕,直到人失去理智。
邵景淮低头吻住白以橙的时候,白以橙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吻好像藏着许多情绪,他吻着她,没有吮吸没有撕咬,就只是四畔唇贴在一起,力道却有些重。
两人之间的立刻升温,呼吸同这空气一般灼热暧昧。
白以橙最先反应过来,用力推开邵景淮,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