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越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得厚着脸皮不能走,这一走说不定周心意真的从此不理他。
不走怎么办呢,他看了看床上蒙着头的周心意,轻轻叫了两声:“心意……心意……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意实之中的没人理睬,他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上了床,平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又会被赶走。
周心意刚开始确实是不理他,慢慢的竟然也就睡着了,而且乘着酒意睡得特别香。
林子越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旁边周心意发出沉沉的呼吸声,他忍不住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依然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林子越从后面轻轻抱住背对着他的周心意,叹了口气,她可真能折磨他。
周心意一觉睡到清晨时分,只觉得全身似被海藻缠住,胸口又被什么压制,几乎快无法呼吸,她挣扎着醒来一看,原来是林子越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一只胳膊还紧紧箍在她胸前。
周心意使劲扒拉开林子越的手,挣脱开他坐了起来。
林子越也被惊醒,一看周心意坐在床上,紧张地伸手就要去抱她:“心意,不要离开我。”
周心意赶紧退了一步,皱眉瞪着他:“你干嘛把我箍得那么紧?差点窒息。”
林子越缩回手摸摸头:“真的吗?老婆,对不起……我梦见,你又要跑掉不理我。”
周心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怕我跑掉?
再想起昨天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居然也睡着了,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原来,在和陈诺冷战的岁月中,她果然练就了一身“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之功,管它天大的事,睡了再说。
周心田曾经感叹:能睡得着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最大的幸福。睡,有时候和死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而睡醒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许多人一有什么事,马上失眠,整夜整夜地胡思乱想,没有毛病都想出毛病来,可是偏偏,睡不睡得着,又不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
周心意也曾经有许多的夜晚为了陈诺失眠过,刚开始并不是睡不着,她只是为了等他回家,再后来是真的睡不着了,开始胡猜他到底和谁在一起,他到底在干什么,然后,是整夜整夜地想,自己该怎么办?
女人是最经不起失眠的,一两夜不睡,眼圈发黑,人迅速憔悴,到了那个时候,周心意开始明白,不会有王子骑着白马来搭救她的,她只能自救。
她开始参加了攀岩、徒步俱乐部,业余时间务必把自己的身体搞得疲惫不堪,到了晚上一碰到枕头就可以呼呼大睡。
慢慢的,习惯了上了床就不想事情,身体无需如此疲惫也睡得着了,这是何等功力?!
此时,林子越看着窗外天色道:“老婆,还早呢,可以再睡会儿。”
周心意瞪着他,她现在睡足了,有点心情听他解释了。
林子越无辜地看着她:“老婆,你口渴了吧?”
周心意昨晚喝了酒,醒来时是有点口渴。
林子越道:“老婆,你先躺着,我去泡杯茶上来。”
他说完就跑下楼去泡了杯茶上来,毕恭毕敬抱起周心意:“老佛爷,起来喝口茶吧?”
周心意翻身起来把整杯茶一口气通通喝光。
林子越又毕恭毕敬接过茶杯:“老佛爷,您还喝不喝?”
周心意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林子越看周心意脸色稍霁,赶快诚惶诚恐地问:“老婆现在有心情教育我了吧?”
周心意缓缓问道:“为什么不带我去看你的房子?”
林子越想了想:“噢,你是说和我爸他们一个小区的那套房子么?”
他吞吞吐吐道:“嗯……钟蔷……现在……借住在那里。”
周心意木无表情:“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林子越道:“我怕说了你生气……”
周心意心道,你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不说,这个事情就不存在么?”
林子越老老实实道:“依然存在,但是我总是有点驼鸟心理,把头埋起来好像就真的不存在了。”
周心意道:“怎么男人都有这种心理——能瞒就瞒。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样更让人生气?还不如一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