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推粪球啊?
苏薇坐在位置上,嘴角的笑容略显嘲讽。这里坐满了学者,画这种污秽的东西,
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侯延年起初还觉得好笑,却忽然意识到伽蓝此时怕是很难下台,正欲悄声找江少
陵商量一下怎么帮伽蓝解围,就听伽蓝从容地道“初来新加坡,这座城市给了我前
所未有的触动,街道整洁干净得近乎完美,但完美的背后,必定与环卫工人的辛勤劳
作息息相关。一日凌晨,新加坡天色未及大亮,我站在酒店阳台上,看着路旁数名环
卫工人不顾垃圾恶臭,吃力地推着垃圾车艰难行走——那一刻,我忽然联想到了这世上
有一种昆虫名唤蜣螂,又名屎壳郎。它的名字虽然不好听,虽然每日与粪球为伍,却
改善了很多地方的粪便堆积问题,它也是金龟子科里唯一对人类有益的昆虫。”
众人适才还觉得屎壳郎推粪球很恶俗,但少女一番话说出口后,有人心灵震颤,
有人略感惭愧,有人哑口无言,又有入微微一笑。
苏薇无意间目睹,只觉得心里一惊。好像除了苏瑾瑜之外,她从未见江少陵对谁
如此温暖地微笑过。
所有人都在看伽蓝。她这日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赤脚穿着一双沙滩
凉鞋,上午的阳光照亮了她的眉眼,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江少陵的眸色深了。
站在老学者身旁,伽蓝笑着说"伯伯,我迷恋这座城市,但我更深爱拥有屎売
郎精神,一直默默无闻辛勤劳作的新加坡环卫工人。”
这马屁拍的。
两位带队老师瞬间眉开眼笑,侯延年差点没给伽蓝竖起大拇指——她竟然自来熟
地叫老学者"伯伯",试问有哪个老人听了不心生疼爱?
果然,伽蓝这句"伯伯"唤出口,老学者把日记本还给伽蓝时,笑得眼睛缝都看
不到了。
抵达新加坡第五日,交流团外出参观学习,当天,伽蓝因为饮食不当,黄昏回酒
店后不仅上吐下泻,更是腹痛不止。
伽嘉文给伽蓝打来电话,丝毫不知伽蓝的状况,伽蓝也不愿说出口让母亲担心,
得知母亲今日抵达青海,只笑着说让母亲好好游玩,她这边一切都好。
实际上,她的情况并不好。到了用餐时间段,伽蓝的腹部开始出现痉挛性疼痛、
江雪见她躺在被窝里不动,这才觉察出异常,连忙出门找带队老师。
当时带队老师正和交流团成员'
坐在餐厅里吃饭,汪雪这么一咋呼,顿时呼啦啦上
去了一群人。伽蓝吃力地想要看一看这群人里面究竟有没有江少陵,她都成这样了,他总不至于狠心不来看她吧?
伽蓝还没将众人看个仔细,老师已把一位医学院的高才生推到了床边。快看看
是怎么一回事!。
诊断结果是急性肠胃炎,一般治疗周期需三至七天,高才生建议伽蓝禁食12个小
时,多喝盐水。
十几分钟后,伽蓝感觉腹部疼痛缓解。高才生知她厌食倦怠,为她做好保暖工作
后,对一脸担忧的老师说。伽学妹现在需要休息,老师放心,入睡前我会再过来看
看她。
这时候,伽蓝终于看清楚了,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江少陵的身影。若说没有失落感
那是假的,但泄气之余她还是挂着笑容让老师和几位校友回餐厅继续吃饭。汪雪自愿
留下来照顾伽蓝,老师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暂缓担忧,示意几位男女学生离开房间。
众人离开后,汪雪摸了摸伽蓝的额头,忍不住皱了眉“怎么这么烧?”
"得了急性肠胃炎,原本就高烧畏寒。”伽蓝浑身倦怠提不起兴致,闭着眼睛
对汪雪说,“学姐,我先睡一会儿,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如果不舒服,我会叫
你。”
"好。”
话虽如此,汪雪却什么也没做,而是取出一本书靠着床头翻阅起来。其间抬眸看
了一眼伽蓝,见她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正欲继续看书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
声。
汪雪跑过去开门,起初还以为来访者是带队老师或是医学院的学长,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