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沈先生_作者:草灯大人(142)

2018-05-05 草灯大人

  你找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很在意我的死,并且倾尽一生去查明我的死因。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吗?还是我的念念真的这么敏锐,早在从前就发现了什么?我也隐隐有一种预感,我们会以另外一种方式交汇在某个交点上,可能就是现在,你正在看我给你写的信,我正在给未来的念念写信。隔了二十年,或者是三十年,我们又见面了。

  写这封信的原因很多,一方面是我想给警方一点线索,在我被灭口之前,另一个是我总想着给你留下一点什么,聊以慰藉。但在那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让你知道任何东西,否则就会给你引来祸事。所以我就设置了一点小线索在吊坠里,你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那么忘记我,幸福安乐过完一生也很好。毕竟他承诺过我,只要我死了,就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长大。

  我很无能,没能够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被他们盯上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告诉你,凶手就是余启寒,你的大伯。

  但不要给我报仇,能逃就逃,逃得越远越好。

  如果你和警方联系上了,那么把吊坠交给他们,其他的由他们处理就好了,这封信也是我的警告,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我不想我的念念受到任何伤害。

  好了,纸都快写满了,再啰嗦下去,可能写满满一本本子都写不完。

  我很想告诉你所有我经历过的时季,所有见过的风景,还有我的人生阅历以及各式各样的能够让你少走歪路的叮咛。

  然而人的一生太短太短,终有人会从人生列车下车,然后长眠在自己的归属地。这种时候,也只能一笑置之,然后洒脱地挥手,说一声再见。

  我要下车了,念念。

  从这一刻开始,你要独自前行,与我道别,与过去道别。

  我一直爱你,以及衷心祝愿你幸福。

  那么,再见,念念。

  同时,我又希望你能安康长寿,再也不见。”

  余念看完了信,心口郁结了这么多年的执念突然消散了。她想伸手去捞,却什么都捞不到。

  她无所适从,以手掩面,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沈薄将她揽到怀里,温柔地抚她的柔顺细长的后发,以低低的声音哄她。

  余念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好久都没缓和回来。

  她是第一次哭得这样狼狈,这样畅快淋漓。

  “还想哭吗?”沈薄问她。

  余念摇摇头,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妆都脱了,被沈薄用纸巾抹去浅浅的黑痕。

  “难受?”

  余念本想点头,却一时间又摇了摇头,“不难受。”

  她的的确确是不难受了。

  她见到了曾经历尽千辛万苦也想见到的人,和他在平行的时空间碰面交汇,虽只有一瞬,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但也足够了。

  余念已经得到了太多——有机会和一个人好好道别,各自忘却于茫茫人海中,已经了无遗憾。

  “接下来想做什么?你爸不是让你不要为他报仇?”沈薄问。

  他也看了信,知道余爸想劝余念收手。

  余念的眸光徒然凛冽,说:“诚如他所说,我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我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自行判断自己要做的事情对错与否。我绝对不会收手,他敢伤我家人,我就要让他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十倍奉还!”

  “好,我会陪着你,”沈薄以冰冷的鼻尖抵住她的额头,他的眼睛看得很深,几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说,“余念,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

  “嗯,我知道。我还有你,我也只剩下你了。”

  余念没有道谢,而是搂住沈薄,抱得很紧很紧,直到那股冷冽的兰花香冲击她,将她完全淹没。

  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这一辈子,都会守护彼此,互助互生。

  余念和余启寒汇报了一下行程,今晚她会在外过夜,也不在意余启寒会不会怀疑,她本来就是要让他起疑心,让他恐慌,夜不能寐。

  她和沈薄在周边宾馆开了一间房,四星级的宾馆,一百欧一个晚上,不算贵,也不算便宜,价格中上,是她送给沈薄的生日礼物。

  余念很主动吻住沈薄,纤长白皙的指尖在他的喉头画着圈,隔着滚动的喉结,一上一下打旋儿,似勾引,又似挑逗。

  她的技巧并不好,胜在好学好强,最喜钻研沈薄的独特癖好与习惯,尽可能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