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若不以为然的撇一下唇角:“什么太阳的光芒,顶多是一根小蜡烛。”转身上车,“砰”一下拉上车门。
蔡文涛啼笑皆非,转到另一侧拉开驾驶的门,上车启动,“我是站在铁哥们的立场给你一点善意的忠告,要换作别的女人,我甩都懒得甩她。”
杜惜若想起耿绍昀的话,不由笑:“有人对我说,他和女人什么关系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成为铁哥们。”
“男的?”
“嗯。”
“这个当然,如果不是欠了你太多钱,我也不可能和你做铁哥们,我们的铁哥们关系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
杜惜若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知道真正的铁哥们是什么样子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酒同喝,有床同睡。男人和女人做铁哥们,要么是男人身体欠安,要么是女人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否则,嘿嘿——”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对着杜惜若比划了一个“S”型的曲线,“面对着这样一个形状的铁哥们,朝夕相处,不到床上去培养感情,还真对不起——”
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杜惜若暴打他一拳,“混球,”
蔡文涛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说:“惜若,我和绍昀从中学时代开始相识,一起打球,一起泡妞,一起出国求学,十几年的老朋友,他的性情,我算是比较了解。他很受女人欢迎不假,但自从和你在一起,确实是对你一心一意;你不让他碰别的女人,他答应了你,就肯定会做到。既使被我们这一帮狐朋狗友强拉出去鬼混,他也不肯逢场作戏,当时我们都笑他是二十四孝未婚夫。几年前,你在结婚的前一天不知所踪,他托我帮忙打听你们父女的消息,要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沉稳冷静,天塌下来,照样能不动声色,那次,我是第一次看见他惶恐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暗暗瞄杜惜若一眼,见她神色淡淡,不置可否,继续说:“远的不说,就说上一次笑笑住院的半个多月,他处处顺着你,竭尽所能照顾你母子,老实说吧,当时局面一片混乱,我本根派不出什么多余的人手,在医院保护你们母子的人,全部是他一手按排,怕你不肯接受,还要顶着我的名号;你却对他冷冷淡淡,爱理不理;他那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天之骄子、世人景仰,如果不是十分喜欢,以他的骄傲,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那里看你的脸色,忍声吞气。”
杜惜若剜他一眼,“什么叫忍声吞气,我有这么恶吗?别忘了,笑笑是他亲生儿子,他留在医院,是为了照顾儿子。”
蔡文涛笑:“你还真不了解男人,当年顾湘湘也声称怀上了绍昀的孩子,你看他在乎过吗?首先在乎孩子的母亲,才有可能在乎孩子。想嫁他的女人多得是,有了女人,还怕没有孩子?或许,你又会认为他对你不同于其他的女人,是因为你的钱。你们杜家固然财大势大,但他们耿家毕竟豪门世家,这一辈子难道会缺钱,用得着低声下气讨好你吗?再说了,如果真的是冲着钱去接近你,在为你掌管杜氏企业的这三年,以他的能力,别说一个杜氏企业,就是十个杜氏企业也足够被淘空了,何必巴巴的守上三年,兢兢业业发展你们杜家的事业,然后,连带你父亲作为报酬送给他的股份一并双手奉上到你的面前,却还不能博得你一笑。人一辈子难得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的人,绍昀虽然犯了一个大错,但是如果你肯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他一定会加倍珍惜你,下半辈子肯定被你吃得死死,你说东,他不敢往西,你说站,他不敢坐,哈哈……”想象意气风发、潇洒从容的老朋友从此低眉顺目做贤夫良父的样子,他止不住畅快大笑,人生实在太美好,遥想当年,吃喝玩乐加泡妞,耿绍昀处处把他比下去,现在终于有机会出一口气,他更加卖力促成破镜重圆,煽情的说:“惜若,必要的时候,要懂得向生活妥协,给绍昀一个弥补的机会,等于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给笑笑一个完整的家,只要你幸福,我这一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杜惜若掏了掏耳朵,凉凉说:“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专心开车,我还没活够,不想英年早逝。”
“你这个女人——”蔡文涛气结,说了大半天,他自己都觉得被感动了,她居然没有半点反映,“要换作我是绍昀,一个女人而已,不领我的情,我立马转身离开,天涯何处无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