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为了那个林雪气到吐血才复发旧疾,这次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李彦成喘着粗气,回过头质问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崔烈!
崔烈退后半步,垂下眼脸,如实道:“这次……还是为了她!”
“什么?!”李彦成几乎是bào跳如雷,恨铁不成钢:“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他变成这副样子!又吐血了吗?”
“吐了!”崔烈不敢隐瞒也不想隐瞒,他不忍看着莫楚寒执着地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内。明明对林雪有着深切的感qíng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然后独自承受着煎熬和痛苦。“从赌场回来,他就一直打林雪,当时气得不轻,脸都变了颜色。也没有人敢上前劝他,后来他把林雪关了起来,他就开始发烧了。我扶他回房休息,他不让我碰他。后来到了卧室门口他就扶着房门吐了好几口血!”
“这个混蛋!他……想气死我啊!”李彦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悲叹道:“他怎么就这么不省事啊!医生再三告诫他再吐血就有生命危险他居然还硬撑着不肯来医院!”
“当时他脸色太差,还是硬撑着不许送医院,坚持让医生去秋锦园给他瞧,医生来了都说必须得送医院抢救。”顿了顿,崔烈接道:“是我qiáng行把他带过来的!等他醒了……希望将军能替我求qíng!”
莫楚寒的属下都很清楚违反他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崔烈早有思想准备。可就算是遭受再惨烈的惩罚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莫楚寒就这么死去,他是唯一敢违抗他死命令的属下!
“我知道!”李彦成拍拍崔烈的肩膀,“你放心,他不会舍得杀你!”
“轰隆隆!”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洒下,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bào风雨。
谁都想不到只有依靠着心脏助搏器维持生命的莫楚寒在雷声中竟然咻然睁开双目,他翻身坐起,双眼赤红瞳仁涣散好像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啊!莫少醒了!”医生大喜过望,对李彦成报告道:“好了!他脱离生命危险了!”
变化来得太快,刚刚还如同末日般悲凄的李彦成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想按住刚刚醒转的莫楚寒:“快躺下,你高烧未退小心起猛了头晕!”
“下雨了!好大的雨!”莫楚寒恍若未闻,他抬手推开拦在chuáng前的李彦成,然后就跳下急救chuáng,感觉手背上扎的点滴碍事,他就一把扯掉。
“喂,你gān什么?”这下子不止李彦成,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莫少,你还在发高烧,不能拔点滴啊!”
“滚开!”莫楚寒如困shòu般在室内转了一圈,他随手逮住一个小护士,嘶声喝令道:“雨衣呢?给我雨衣!”
那个小护士快要被他掐断气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旁边有位机灵的男医生,赶紧拿来一件雨衣,这才把那个小护士解救出来。
拿到雨衣,莫楚寒就毫不犹豫地冲出了病房。
这下子热闹了,急救室里所有人都追了出来,都不知道莫楚寒准备gān什么!
医院里深邃的走廊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莫楚寒拼命地奔跑着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像一头焦躁的野shòu,路上遇见人就随手逮住问道:“我为什么出不去?我怎么出去?怎么出去?”
李彦成吓坏了,他问那位主治医师:“他这是怎么啦?疯魔了吗?还是jīng神出了状况!”
医师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敢说不知道(怕李将军一怒之下让他滚出医院),只好边跟着追边分析道:“高烧导致的jīng神恍惚,有点儿像梦游症,等退烧后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应该就好了!”
果然,莫楚寒的样子的确有些像梦游症,懵懵懂懂地辨不清方向。李彦成焦心不已,又不敢硬拦下他,就问崔烈:“你看他准备gān什么?”崔烈跟随在莫楚寒的身边时间最久,对他也最了解,如果能弄清楚他想做什么,事qíng就有解决的办法。
崔烈也不清楚莫楚寒想gān什么,但他了解他说一不二的xing子,就说:“让他出去吧!不然他急火攻心对身体更不好!”
这个急火攻心让李彦成觉得大有道理,连忙下令道:“你们快带莫少出去!”
莫楚寒差点儿心力衰竭而亡,不能再让他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承受任何打击和负荷。现在不能再刺激他,他想做什么就赶紧配合他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