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榻之上放着雕花的楠木炕桌,榻上铺着雪白的蒲坦,看起来极gān净。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檀香味道,隐隐约约从前殿传来诵经声,愈发显得静谧清幽。
“三少请便,老纳不打扰了!”高僧目不斜视,转身退出,离开房间的时候还顺便把房门掩好。
杜鑫蕾忍不住讥诮地嘲弄道:“原来佛堂徒有光鲜的外表,实际上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让你这样人的进禅房参禅机,实在可笑之极!”
霍云飞撩唇一笑,提醒道:“这禅房是我的专用厢房,上次来的时候我还藏了条绳索,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玩具!”
一听见有绳索,某女顿时噤若寒蝉。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她就手脚发软。
那种屈rǔ和痛苦让她求死不得,还不如将她千刀万剐更好些。
见杜鑫蕾哑下来,他得意地扬唇,拉起她的纤手,缓和了语气,说:“来,我们参禅!”
茶香袅袅,古铮幽雅,想不到这间禅房里还有背景音乐。杜鑫蕾品着香茗,聆听着高山流水的韵意,假如没有霍云飞胡言乱语的聒噪,她会觉得很愉快。
“……观世音两次化为美女,以色度人!第一次,为修桥筹资,她说谁能用银钱打到她就许配谁为妻!吕dòng宾起了戏谑之心,帮一位樵夫用铜钱打中她……”
“观世音万众敬仰的神袛,怎么可能跟一个穷樵夫同chuáng共眠,可她说过的话又不能反悔,就跟那个樵夫做了对面夫妻,被共同供奉在庙宇里享受香火,那位樵夫连观世音的手指尖都没碰过,只是跟她做对面夫妻都感动得不得了……”
杜鑫蕾品着茶,不时暗翻白眼。这么烂俗的神话故事他也好意思拿出来讲。参什么禅啊,得瑟!
“明王大肆屠杀佛都徒,佛祖数次超度无果,最后还是派出观世音施展她无往不利的美人计。这次观世音仍然化身美女,引诱明王跟她jiāo合……”
不知不觉抬起眼眸,大概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折戏。是真的还是这只垃圾杜撰出来的?反正他那邪恶的脑子里是不会盛什么光明的东西。
“明王迷恋观世音美色,终于在温柔乡里解除杀念,得到超度。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霍云飞英俊的脸庞上神采飞扬,墨黑的瞳眸闪着一抹异彩,像外面绚烂的明霞。“樵夫一心向善,明王杀人如麻,最后得以一亲美人芳泽的却是明王!这充分说明佛祖也趋炎附势,欺软怕硬!”
杜鑫蕾被这厮的谬论绕得有些晕,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参完了禅,茶水也喝足了,两人离开禅房。霍云飞带她到了侧殿,这里供奉着欢喜佛。
欢喜佛是一男一女两尊佛像面对面相拥盘腿坐在一起,那姿式样让已晓人事的杜鑫蕾禁不住往男欢女爱上面发挥想象。
不能怪她思想龌龊,而是霍禽shòu就喜欢用这种对面相拥的姿态跟她欢爱,他说喜欢看着她被他征服的表qíng!
“这尊欢喜佛就是观世音和明王的化身!”霍云飞证实了她的猜测,“明王纵yù无度,因为迷恋观世音的ròu体皈依佛都!既使修练成佛,依然不肯放开她!”
杜鑫蕾微微张睫,诧异地重新打量这尊佛像,还真是那么回事!看不出来霍云飞对佛学还挺有研究。
西天隐去了最后一丝色彩,完全变成灰蒙蒙的一片,暮色渐浓。有饭菜的香气飘出来,诵经声更响亮,应该是用素膳的僧侣在唱经。
听霍禽shòu参了半晌的禅,杜鑫蕾也受启发,给他讲述了自己的见解:“某晚,有一条美人鱼坐在岩边的礁石上晒月亮。人们看见了都称赞她的美貌,有一只猫对着她肥美的鱼尾流口水。它想,那条鱼尾一定很好吃!”
说完,在霍云飞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她摊了摊手,无奈地叹道:“你看,这就是人跟畜牲的视角差距!”
呆了半晌,霍云飞才醒悟过来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呢!哈哈一笑,他并不羞恼,反而将她拽进怀里,“美人鱼,你说我对你的哪部分比较感兴趣!”
杜鑫蕾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这还用问吗?霍禽shòu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错!”霍云飞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她的胸口。第一次没有轻亵她,而是用难得认真的语气告诉她:“我最感兴趣的是你这里,把里面的东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