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会说这样的话。”他印象中的那个陆江远即使想关心人,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出来,关心人的方式和吵架差不多,果然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林长宁这话在不经意间就带了两分不同之前的亲近,说完之后就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陆江远也觉察出来了,沉寂多年的心里隐隐有丝淡淡的喜悦,“两个孩子还好吗?”上次路过绿岛,想去壮壮和孩子们的,可长宁说壮壮妈妈已经知道实qíng了,他也是担心去的太频繁,让陈家人心里不痛快。
“吨吨的画在市里的一个比赛中还得奖了,冒冒的身体也很健康。”林长宁沉默了一下又说,“你如果有时间,可以自己过来看看他们,我姐姐姐夫不是那么不通qíng理的人。壮壮那天还问起你了。”
陆江远压住心里的复杂qíng绪,“是吗?他说什么了?”
“想问你身上的伤好点没有,想给你打电话的,没有你的私人号码。”
“那我待会就打给他。”
助手艾玛将一份最新的实验数据放在林长宁面前,低声说,“刚刚出来的结果。”
林长宁翻翻手边的纸张,神色微动,对电话那边说,“我这边还有事,今天就先这样吧。”
陆江远答应着放下电话,他听到对面的女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在调查中多年来一直陪着长宁身边的那个女助手。曾经一度还有过暧昧的传闻。
*
季君恒和季君毅来看过冒冒后,对陈家这种宽窗热炕的房子感兴趣起来,和陈安修提出想在这里住。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点要求也不过分,陈安修就痛快答应下来,他和章时年现在所住的这个院子,除了堂屋之外,共有四个房间,他们一家住了一间,存放东西一间,还有两间空着的,正好分给他们。
他们来的当天就去建材店见过陈爸爸和陈妈妈,还带了礼物,这次陈爸陈妈听说他们要住下来,也很高兴,从家里抱来了两chuáng新棉被。
晚饭是陈安修从小饭馆里打包回来的,就几步路的距离,还是热的。
季君毅陪着章时年在说话,季君恒则帮着陈安修摆放碗筷,但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往他小叔那边飘。
陈安修适时地扶了一下他的手说,“你想什么呢,菜差点被你倒在桌子上。”
季君恒凑近了,和他咬耳朵,“我小叔他平时在家里也是这样吗?”太神奇了,那个抱着孩子在喂奶的人还是他小叔吗?他小叔也会沾这种凡尘俗事吗?他小叔不应该是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用说,其他的人都要围着他团团转的吗?
陈安修习以为常地说,“他喂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可惊奇的?”
“是这样没错了。”可关键是这是你儿子啊,小叔真的是为安修改变了很多。
听到别人在吃饭说话,冒冒坚决不肯自己待在屋里睡觉,一放下就哭,抱起来就不哭,反复两次,章时年只好吃饭的时候也把人抱在怀里,这下他高兴了,眉开眼笑的。看到别人吃,小嘴还吧嗒吧嗒的。
“馋冒冒。”吨吨嘴里含着一块ròu,把脸凑到他面前,故意嚼地特别大声。
冒冒眼巴巴地盯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等着。
吨吨可能也觉得他这样有点可怜,转头问陈安修,“爸爸,他能吃嚼烂的ròu吗?”吨吨以为他爸爸天天和冒冒在一起,应该知道的比较多。
哪知道陈安修还得问章时年,“他能吃ròu吗?”
章时年用筷子蘸了一筷子米糊送到冒冒嘴里,很肯定地回答他们父子说,“现在还不行,起码再过四五个月才可以在食物里添点ròu泥。”
冒冒津津有味地吮|吸着筷子,他吃完了,章时年面不改色地继续夹菜吃饭,
“哦,到时候你提醒我。”陈安修说,吨吨那个时候,他也没带过几天,现在带着冒冒相当于重新开始。
季君恒和季君毅对视一眼,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观。他们这次来,小叔的变化带给他们的震撼还不是一般的大,特别是季君毅,他这次来,就是专门来看陈安修的,通过最近几次的接触,太全面的了解算不上,只能说印象还不错,但他的这次绿岛之行,亲眼见到了小叔对这人的重视程度。
季君毅作为季家第三代的长子,也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他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他们这一辈人对陈安修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