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席中有意无意地把徐静然的消息透露出一点,什么在巴黎念的艺术专业,成绩非常优秀,现在自己在北京自己开了家画廊什么的,业余时间还有参与一些珠宝的设计工作,一听起来就是个家世和才学都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姑娘知道陈安修是章时年的贴身助理,对他尤其的热qíng,过分的问题倒是也没问,但光是陆陆续续的小问题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说请他有空到省城去玩,这样的饭局多来几次,他一定会得胃病的,陈安修非常肯定的想。
王海就坐在他旁边,小声说,“工作很吃香啊。”
陈安修露出一个非常抱歉的笑容,打断顾明的话,说,“顾秘书,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他起身又对王海说,“如果章先生找我,你帮我告诉一声。”
陈安修去中庭抽了一支烟,觉得心脏重新□起来,准备重新奔赴战场,就听后面有人喊他,“安修。”
“大姐?”他的大堂姐陈天丽,现在市委的宣传部的一个处长,不同于大伯父的谨小慎微,大堂姐一直是全家公认的很有进取心的女qiáng人,但女人混官场尤其不容易,尤其是他们家也没什么在有本事的人可以给她倚仗,想走的很远,可能xing也不大。陈安修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初中生了,等陈安修的年纪稍大点,她已经参加工作了,两个人的jiāo集不多,没产生过什么矛盾,但因此感qíng也不是很深。可毕竟是堂兄妹,有些qíng分还是在的。
“今天有几个政府方面的客人住在这里,我过来看一下。”
“我也是陪老板过来的。”
“是那个章先生吗?”
“就是他。”陈安修想到他见过程林辉,程林辉又一向和大堂姐家走的很近,所以大堂姐知道这事,他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安修,现在没事的话,陪我到海边的木栈道上走走吧。”
陈安修想想回去也吃不下饭,就答应了。
“你知道章氏家族吗?”
“不太清楚。”但既然大堂姐此时提起来,“是和章先生有关吗?”
陈天丽笑说,“你啊,一看就是个理科生,近代史都没学好,这章氏是课本上都提过的。”
陈安修是典型的理科生,从高二文理分班后,历史课本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历史上有名的皇帝他都数不出来几个,别说一个家族了。
“现在都说红色子弟怎么样,但建国至今,他们也不过是二代,三代,像章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百年大族,四几年那会,章家的很多族人因国内的战乱都纷纷去了海外,留下来的就是章时年的外祖章庭润这一支,当时很多的国家领导人都接见过他们的,章庭润有一生有三个子女,就是章时年的母亲,章云之女士,他还有两个舅舅,分别是章谨之,和章慎之,章慎之六十年代在福建劳动改造的时候因病去世了,他一直没结婚也就没有子女,章谨之后来恢复工作后,曾经主持过全国的经济工作,但他的夫人在之前的运动中受到一些伤害,导致无法生育。所以章时年应该是章庭润这一支唯一的血脉,章谨之退休后,国家特别允许他可以出国和海外的亲属团聚,他当时就带着章时年一起走的,先去的香港,最后去的美国。”陈天丽停了一会,看陈安修没有任何反应,她又说,“这样的家族,总是特别注重血脉的传承。”
“他不是有三个哥哥吗?”
“都是同父异母的,章云之女士是季家老爷子的第二任夫人,第一任夫人好像在生季家老三时意外过世了,又过了两三年吧,遇到的这位夫人,有很多年章云之女士一直拒绝生育自己的孩子,一手带大了季家兄弟三个,听说,季家兄弟跟这位母亲的感qíng非常深,同时也很爱护章时年这个小他们很多的兄弟,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安修伸个懒腰笑着抱怨说,“原来章先生这么厉害啊,大姐,你知道也不早和我通个气,我也好抱抱大腿什么的,现在章先生都快走了,我这现培养感qíng也来不及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大人物,就这么放走了,这次真是亏大了。”嘴上这么说,心里把程林辉骂上一万零一遍,程林辉这人一定是属鹦鹉的吧?一定是吧?多嘴学舌这么快。
陈天丽一直觉得这个堂弟比自己那个亲弟弟xing子上实在是好太多了,她倚着木栅栏笑,“偶尔吃亏是福,别永远吃亏就行了,对了,听说上次咱奶奶寿宴,天齐喝醉酒又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