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可能是我妈,我今天还没给她打电话。”方旖也不知是真的怕母亲担心,还是有点惧怕即将发生的事。
周洛琛长舒一口气,将她放到了地上,站在原地粗鲁地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声音沙哑道:“给你一分钟。”
方旖一路小跑到客厅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名字,居然是邢肆。
平复呼吸后,方旖接起电话,却是邢肆让她送资料去他房间,傍晚时她送去的资料错了。
公事上犯了错,方旖有点内疚,挂了电话就对跟出来的周洛琛道:“我把给邢律师的资料搞错了,现在得送对的过去,你在这等我一会。”
周洛琛拧紧眉头道:“错了?”
方旖无奈道:“下午满脑子都是你,把资料送错也qíng有可原啊。”
似乎被“满脑子都是你”这话给取悦了,周洛琛脸色没那么yīn沉了,他抬手指了一下门,道:“五分钟。”
方旖匆忙应下,跑出房间回了隔壁,在文件夹里翻找邢肆要的资料。
可是,似乎老天爷偏要她着急,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东西在哪,这时候已经过了不止五分钟了,恐怕十五分钟都有了。
担心周洛琛因为等太久而生气,方旖决定不再把时间làng费在翻找上,打开电脑连了房间里的打印机,打算重新打印。
不过,这都需要时间,等她好不容易给邢肆送完了资料,道了歉,准备回去时,邢肆又开始挑别的错了。
其实往常方旖做的资料都难免有些用词不当的地方,毕竟她不是专业学法的,专业词语不恰当可以理解,也无伤大雅,只要稍微改一下就好。
只是这次邢肆没有自己改,反而让方旖拿回去重做,好像故意不打算让她脱身一样。
其实谁都不傻,方旖那身衣服,那个jīng心的妆容,是为了谁只要用脑子想想就知道。邢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理智告诉他要潇洒放手,但感qíng让他无法顺应理智。
方旖窝在办公桌边的沙发上改用词,对着电脑屏幕的jīng致脸孔上满是焦躁和急切,连邢肆一直在看着她都没发觉。
邢肆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旁若无人地注视着方旖,直到她改好资料,站起身打算去重新打印。
他这才慢慢收回了视线,没有被她发现。
“邢律师,我回去重新打印一下。”方旖这样说道。
邢肆道:“去吧。”
方旖点点头,离开了他的房间,邢肆扫了一眼自己房间角落的打印机,走过去把它拆下来放进了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了原位置,拿着方旖之前jiāo的那份资料,就那么看了起来。
真的,改不改都无所谓,愣要她改,是不甘心在作祟。
回到自己房间的方旖并不知道领导已经在用那份“有错”的老文件,还在努力打印新的文件。
她看着打印机慢慢地吐出一张张纸,心急得快成八瓣儿了。
住在她左边隔壁的周洛琛这时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仍不见她回去,怎么可能不采取措施?
他略略思忖,拿了公文包、外套和领带,直接走出去敲响了隔壁的门。
方旖听见门响,还以为邢肆等不及来催了,抱着一堆资料跑到门口,打开门想要jiāo给他,谁知一抬头就瞧见了衣衫不整的周洛琛。
方旖满脸呆滞地望着他,他却十分淡定,举止优雅地越过她进了屋,然后在屋里说:“不用给他送了。”
方旖抱着资料走回屋里道:“那怎么行,我刚给他的那份用词不对,他明天上庭要用的。”
周洛琛把自己的东西丢到沙发上,然后一点点解着衬衣纽扣,看都不看她道:“难道你的用词打错了,律师就会照着念错的?你当他是白痴?”
方旖不知该怎么说,周洛琛抬眼望向她,柔声说:“不用去了,我很了解他,他不会怪你。”
方旖还是有点犹豫,周洛琛却全部无视,直接进了她房间的浴室:“洗个澡,等我。”说罢,关上了门。
方旖看着洗手间那扇门,想象着周洛琛在里面宽衣解带地沐浴,心跳就越发急促。
她把资料放回桌上整理了一下,左思右想,还是给邢肆送了过去。
这次邢肆没有再为难她,匆匆说了句“回去吧”便继续工作,方旖松了口气离开他的房间,却没发现他在她出门时,写字的钢笔把手下的纸张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