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经常上演的戏码,琳达早已司空见惯了,到了今天,她已经不想再浪费任何唇舌,去劝女主人不要再做这种无用功了。
“琳达,我为什么捉不到一条虫子?”
就像前不久才发生的一个猪肉精事件,那个全国乃至世界都相当知名的企业,差一点就毁于一旦。
她想,男首领一定是爱惨了女主人吧?
慕容天皱着眉头,十分不赞同地看着父亲。
慕容仁点了点头。
挽着她的琳达见状,脸上总会滑过一抹强烈的不忍,但会马上弯下腰去帮她揉捏另一侧,也已经发麻了的膝盖。
慕容风听到他的安排后,不由一怔。
慕容仁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宝贝孙子,白色的胡须就只差没跟着当场一根根翘起来,一肚子的怨声载道。
“是啊,小姐,你为什么会捉不到一条虫子?”
她这个可爱的女主人,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花田间绕来绕去,美其名曰,为漂亮的玫瑰花捉去身上最可恶的小虫子。
“爸,公司不是还有小卓在吗?”
站在花田的入口处,琳达双手拢在额前,极目四望。
“他?算了吧。我整天连他一个人影子,都见不到。我给他聘请的两个助理秘书,天天都是搬着大堆的文件,找我来签字,说是他交待的。真不知道,到底他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
虽然它最终渡过了那次难关,慕容风想,如今的它,就像经历了一次大阵痛一般,恐怕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元气。
“对,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他想:对闻名世界的克利斯公司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慕容仁虽然吃惊于他的坚持,但还是从大局出发,作了安排。
两人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屁股还未挨上沙发。
然而,用药物抑制那种痛疼,长期下去,只会得不偿失。更甚者,有可能会造成女主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完全康复的希望。
可是,女主人哪里知道,深爱她的男主人,在种植玫瑰花时,便已经聘请了全球最权威的玫瑰花种植专家,传授了他如何让玫瑰花在盛开的季节,花枝上不出现虫子的办法。
德国一处极隐秘的乡间小镇里,生长着一大片的玫瑰花田,各色花瓣竞相盛开着。
如果手术摘除,成功率会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可是,却有百分之四十不成功的机率存在,男首领不想冒这个险。
琳达一边笑着弯腰挽起她的一只胳膊,一边扶此时多是两条腿蹲得发麻的她站起来。
慕容天看看他,又看看父亲,见他们两人想法一致,也不好再坚持已见。
她有时候就想,一个男人要爱一个女人到了何种深入的程度,才会一切以她的喜好,马首是瞻?
偶尔一阵风吹过,红蓝绿紫的玫瑰花,便漾起一抹靓丽的花浪,伴随着缕缕淡淡的芳香,弥漫了大片大片的视线。
而深爱女主人的男首领,对于女主人的一切喜好,总是深放在心头,变着法也要努力成全于她,只为着讨她展颜一笑。
有好几次,男首领和她们一块用餐时,她偶尔抬起头,便会看到他一双幽蓝色的眸子,带着一种仿佛能够熔化人的温柔,看着女主人用餐。
然而,琳达却感觉得出,女主人对男首领,并不若男首领对她那般深情,甚至许多时候都带着一种温柔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可不认为,他这个连续四年稳坐哈大工商管理学院第一名位置的侄子,其经商方面的天份只是花拳绣腿。
那种感觉,仿佛女主人一丝不苟的用餐动作,便是世界上最令他着迷的醉人风景。
琳达本想告诉女主人,玫瑰花田里是不可能有虫子这件事实,但男首领制止了她,说,女主人想捉虫子,就让她去捉吧,一切以她开心就好。
后来,男首领还是从负责治疗女主人的那个权威专家口里得知,如果在女主人每次痛疼发作时,能够让她很专心地去做一些事情,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那种疼痛,便会减轻一些。
慕容天和慕容风两兄弟接到电话后,丢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便匆匆赶了过来。
但在大片的玫瑰花田里,有一抹米白色的东西,不断前后挪移着。
深红色的玫瑰花间,戴着米白色遮阳帽,两只手托在腮帮子上的诸葛嫣然,瞪大黑眸,仔细观察着繁茂的枝叶,以及枝头每朵怒放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