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雷奥很担心她的病情,才会选择一直留守在这里。
那种在强迫情况下发生的关系,对她仿佛就是当着诸多媒体的面,当众煽了她一大耳刮子。只会令到感觉到百般的难堪与屈辱,却无一丝美感可言。
玫琳娜用力掐了一下另一只手背,然后扯过床上一条整洁的条纹床单,伸手“撕啦”一声撕了一条下来。
不到一个月的期限,对他而言,是一个无法面对的伤悲。对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抹无法掩盖的伤痛。
好半天,他才咧了咧唇瓣,朝她轻笑了一下。黑色的凳子“砰”地撞到对面的墙壁上,然后又反弹了回来。
这才睁开眼睛,再绕了一圈,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上去。
雷奥端着米饭的手,在空中短暂停滞了一下,然后抄起筷子,夹了几瓣青菜,放入唇间,细细咀嚼着。
“快喝吧!”
“雷,你今天还不打算回去?”
诸葛嫣然放下手中的汤匙,取过一边的餐巾轻拭了拭唇角,然后抬头眼睛明亮看着雷奥,她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下去。
菜色丰盛的餐桌上,三个人都一言不发。
他紧了下唇角,不发一言站起身来,然后走出了房间。
她咬着唇角,紧闭着双眼,双手颤抖着摸上受伤的部分,慢慢缠绕了两圈。
诸葛嫣然紧了紧唇角,黑眸里瞬间黯淡了一下。
她最深爱的男人,那一对若海洋一般深情的蓝眸里,所含着的那抹让人快要熔化成水的柔情,对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笑容滞在脸上,雷奥感觉有无数只乌鸦,从他面前黑压压地飞过。
“雷,你惨了,在中国这么妇孺皆知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我看你以后,在我面前,还怎么敢吹嘘自己是半个中国通。”
蛔虫?这是什么状况?那么脏兮兮,恶心吧叽的东西,怎么会和他这玉树临风一般的大帅哥,挂上钩?
他绝对不会吮许任何一点攸关她性命的意外,是自己所不能掌控的。
然而,心底那抹燃烧正旺的妒火,此时此刻,炙烧着她的胸口,令她百般难受。不该好口。
“既然这么担心我的病情,为什么还不答应柏恩博士,至少,还有百分之六十的胜算把握。”
他不明白,这蛔虫,怎么会和说他是半个中国通的事情,挂起钩来了?
玫琳娜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表情,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抬手按在伤痛处。
“雷,要知道,你还在蜜月期。你这么做,只会伤害到玫琳娜。”
“雷,你还真像是我肚里的蛔虫。”
诸葛嫣然看着他,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乔,你就是想损我,也没必要拿那么恶心吧叽的东西,直接说我吧?”
她放在餐桌上的两只手,慢慢收握成拳,狠狠地紧攥在一起。
她咬了咬牙,抓起手中的望远镜,就要朝墙壁上摔去。
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波光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并泛起一片明媚涟滟,雷奥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只是,在它快要脱离她的纤手时,她又改变了主意,然后轻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一栋深红色的五层小楼里,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的玫琳娜,金黄色的深眸里,燃烧着两簇熊熊火焰。
当看到那抹平凡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时,她忍不住抓起地上的一件物什朝门口砸了过去。
她咬着牙,慢慢站起身来,然后靠坐在上面,缓缓抬起腿,眼睛弱弱地投去上面。
诸葛嫣然喝完一碗鱼片汤后,还未等她把碗放到桌子上,面前便如往常一般多了一只手,从她手中接过空碗,然后再盛了一碗鱼片汤,放于她面前。
她心里对麦克对她曾经做过的那件龌龊事情,多少还是不能原谅的。
麦克深褐色的奥眼里,一抹黯然飞快而逝。
他既然选择娶玫琳娜为妻,就应该对她负责,而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尽做怨妇。
当染了一手的鲜红,和小腿肚上一道寸长的口子,映入她的眼帘时,她感觉眼前模糊起来,瞬间,脑袋“嗡”地一声晕了起来。
玫琳娜抬起脚,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朝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踢了上去。
“我的事,不要你管。”
她急忙躲去一旁,奈何脚下八寸高的高跟鞋,让她动作慢了半拍,她裸*露的小腿,被反弹而至的凳子腿,划伤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