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寒夏_作者:丁墨(176)

2018-05-06 丁墨

木寒夏索xing不管了,继续吃东西。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陆樟说道:“师父,今天的事,让我特别、特别感动。”

木寒夏放下筷子。转头就见他往后靠在墙壁上,眼睛是闭着的,脸庞绯红。那模样像个真正的成熟男子,却又像个孩子。

他说:“我爸……虽然是个厚道的人。但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商言商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活了二十几年,好朋友是有几个。他们要有什么事,我肯定也尽力帮助。但真能让我做到你这个份上的人,没有。师父,我特别想问,你为什么对张梓那么好?为什么?”

他睁开眼睛,在朦胧的光线里,凝望着她。

有些事,只有细想,才知艰难。他想起木寒夏当日回国,自己的刁难和轻视。想想她这样的女人,孑然一身回到国内。蕴藏着这样一个商业奇迹般的大计划。而陆栋只在幕后,她一个人在前方。没有任何人帮助,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忧,然后一步步走向那个堪称伟大的目标。

是的,伟大。这就是陆樟想到的词。无论是她恢弘而巧妙的商业计划,还是她完全无私的qíng怀,都令陆樟觉得伟大。这样的伟大,他在现实里从来没有体会过。他想她怎么能这么坚韧,这么豁达的活着?她这样一个柔美的女人,怎么能成长为现在这样闪闪发光的模样?

对于陆樟的问题,木寒夏只是温和一笑,说:“中国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值得的事,它就值得。更何况,张梓的发明,是真正能造福普通人的好东西。”

陆樟望着她美好的容颜,突然觉得心软,突然觉得疼痛。他脱口而出说:“那我呢,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像他一样需要你,你会对我同样好吗?”

木寒夏微微惊诧地看着他,静默片刻,答:“会。”

陆樟笑了。那是个非常开心非常灿烂的笑,他端起白瓷小杯,仰头一饮而尽:“谢谢你,carol。”

木寒夏原本也在微笑,可他今天举手投足间带着太多qíng绪,令她刹那已隐约查知了什么。于是她静默不语。

他拿起了酒瓶,就要往嘴里灌。木寒夏伸手阻止:“别喝了,明天一早也是对方宜的重要时刻,你真的打算醉酒缺席啊。”陆樟转身躲开,继续喝。两人本就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这样一撕扯,木寒夏的身子一歪,而他反应很快,怕她摔倒,一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的身体瞬间贴得很近,她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和酒气,他也闻到她身上清淡温暖的气息。木寒夏的反应很平静,起身要推开他。可是在陆樟灼烫的视线里,竟这样近的瞥见她柔软的红唇。一滩苦水没过心头,更qiáng烈的,是滚烫而懵懂的渴望。他的手臂突然收紧,让她没能离开,反而离得更近。他低头就吻了下去:“carol……”

木寒夏伸手就挡住他的脸,也挡开了他的亲吻。她知道他现在醉得不清,gān脆一肘子捶在他胸口,用足了力气,陆樟吃痛松开手。她趁机起身,脱离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好几步。

何静还趴在桌上睡。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安静极了。陆樟低着头,没说话。木寒夏心沉如水,看着他。

“没事。”她缓缓地说,“我当你酒jīng上头,一时把持不住。”

陆樟静了一会儿,答:“我不是把持不住。”

木寒夏心头一震。

他抬头看着她,那眼神是愧疚的,也是真挚的,是痛苦的,也是渴望的。

“师父,我还有没有机会?哪怕是一点机会?尝试的机会,公平竞争的机会也好。我喜欢你了,我就一颗心,一颗心只对一个人。以后我对你,会比任何人都好。你信我吗?可以吗?”

尽管已有所察觉,木寒夏的心还是震动难平的。然而她静默片刻后,说:“陆樟,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

她的语气太冷静也太无qíng,陆樟只觉得一阵愤慨涌上心头,哪怕这是早已有所预知的结果,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的脸色变得冰冷,语气却更加低沉:“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寂静。

然后木寒夏答:“没有。你永远只能是我的朋友,徒弟。”

陆樟的表qíng似哭似笑,然而他的倔劲儿也上来了,戾气十足地答:“我做不到。做不到,又怎样?”

木寒夏缓缓地答:“做不到,这次的事了,我们的qíng分也尽了。”

第111章

陆樟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决绝,这么绝qíng。前一刻她还说将来能为他肝脑涂地,但是半点涉及爱qíng,她竟不给他留一丝希望,一点活路。她要bī他放手,哪怕明知他放不了手,也要bī他从此绝口不提,不能有任何肖想,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