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孟刚是真被砸伤了,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靠到了沙发上。木寒夏一下子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
“站住!”身后传来孟刚压抑的低吼。
木寒夏哪里肯,一把拉开门,逃了出去。
门外,庭院深深,灯光依旧。有人站在不远处的包间门口打电话。一切都很平静。
木寒夏的泪还无声地挂在脸上,恍恍惚惚,心中灼痛。
她步伐急乱地往外走,谁知一头撞在打电话那人身上。
“你在gān什么?”熟悉的沉凉的嗓音。
木寒夏抬起头,看到林莫臣。
廊灯下,他西装革履,面容俊朗。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显然也是来这里应酬的。
木寒夏的眼泪突然就又往外冒,但是她qiáng忍住了,低声说:“没事。”绕过他就想走,谁知这时身后门内,传来孟刚的声音:“木寒夏!”
木寒夏全身微僵,拔腿就走。林莫臣看着她,一把握住她的胳膊:“里面是孟刚?”
木寒夏脸色执拗,抬手擦掉泪:“我没事。”
林莫臣看了她几秒钟,忽然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我送你出去。”
木寒夏一怔。
西装还带着他的体温,将她包裹住,也隔开夜里微寒的空气。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没有松开,而是轻轻地搂着她往外走。
木寒夏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低下了头。
——
“我有点事先走,你们继续陪。就这样。”林莫臣挂了电话,抬眸望向后视镜。
后排的木寒夏快缩成一团了,裹着他的西装,靠在车椅一角,低声说:“谢谢你,林莫臣。”
林莫臣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车上了高架桥,满城灯火环绕。林莫臣开了车窗,有徐徐的风chuī进来。木寒夏坐直了,静静望着窗外。
“要不要报警?”他问。
木寒夏沉默了一阵,答:“不报。”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他没有得逞。”
“你不是个蠢女人,为什么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他说。
“</div></div><div class="mqq-p">是我太天真了。”木寒夏答,“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气。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别说了。”
他看她一眼,这一路,就真的没再说话。
——
林莫臣没想到,木寒夏住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知道她并不富裕,但以为至少是良好家庭出身。
废墟、土路、杂糙,脏旧得就像要腐败的筒子楼。没有路灯,也看不到人影。
这里离木寒夏住的楼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路很窄也不平坦。木寒夏说:“我在这里下车吧,前面你不好开。”
林莫臣看一眼黑dòngdòng的前路,说:“前面怎么走?继续直行?”
木寒夏只得答:“嗯。”
一路颠簸,车灯摇晃,开到了楼下。
林莫臣停好车,双手依然搭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中看着她。木寒夏脱掉西装,笑了笑说:“谢谢你。那我……上去了。”
“嗯。”
等她走进楼里,林莫臣抬起头,看到有的楼层灯亮了,有的没亮。而她的脚步声在这夜深人静的贫民窟里十分清晰,最后她停在顶楼,他听到她掏钥匙开门的声音,最后关上了门。
林莫臣看着她家的灯光亮起,缓缓倒车离开。
第16章
木寒夏趴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寒风是从心里刮出来的,灌进全身。
当她想到明天,不再满怀希望,而是如同晦深暗涌的迷雾,令人感到不安。
她爬起来,走进简陋斑驳的厕所,洗了很长时间的热水澡。直至搓得全身皮肤发红,她才出来。
一头倒在chuáng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疲惫不已。
她很快就睡着了。
——
清晨,又是一轮骄阳,在天边隐隐冒头。
木寒夏和何静坐在超市楼下吃早饭。
何静发觉,今天的木寒夏格外安静。她盯着木寒夏水肿的眼睛,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木寒夏笑笑:“没事啊,照旧上得了山,打得了老虎。”
她轻松如常,何静却狐疑。
木寒夏三两口把早饭扒完,问:“几点了?”
何静拿出手机看了下:“6点50了,你没带手机阿?”
“昨天不知道丢哪儿了。”
今天一早,木寒夏才发现手机不见,打过去关机。要么昨晚掉包间了,要么落在林莫臣车上了。虽然林莫臣给她发过短信,但她并不记得他的号码。只能等有机会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