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晧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热水流下来,淋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皮肤热得发红,他认真清洗,用了很多沐浴露,直到皮肤变得滑溜溜的。
做完这一切,舒柏晧抱着衣服出去。房间里,温博凉倚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他抬了下眼,温和地看向舒柏晧,说:“好了吗?”
“嗯。”舒柏晧站在原地,难堪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温博凉说:好,你等我一下。”
舒柏晧同手同脚地爬上.床。他平躺着,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保证没把温博凉一尘不染的床单和被□□皱。他头顶是一盏巨大的吊灯。明晃晃的灯光让他感到不安,舒柏晧将灯关掉。没有灯的房间只剩月光,静谧的夜色让洗手间淅淅沥沥的水声显得更清晰。
舒柏晧忍不住开始将自己蜷缩了起来,他的心砰砰跳,会来吗?要来了吗?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洗手间的水声停了,接着洗手间的灯被关掉,温博凉走了出来。
舒柏晧感觉一股温热而潮湿的气息涌了上来,他背部发僵,感觉身侧的床垫外下沉了沉。
温博凉的手臂揽了过来,将他抱在怀里。温博凉穿着深色绸缎睡袍,身上的布料像温水一样柔滑。然后他俯下身,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沿着他下颚的弧度,开始寻找找到嘴唇的地方。
舒柏晧被吻得发抖,他拼命呼吸,大口喘气。
温博凉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嘘,”像是在安抚他。
舒柏晧一下便胀痛了。他到底是个年轻的男人血气方刚,虽然病了一段时间,但现在被温博凉用骨头汤养得上火,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下/身开始不规矩,“呀,”他叫了一声,赶紧将身体往后躲,但那胀痛的东西还是打在了温博凉的腿上。
舒柏晧顿时醒了。刚刚的亲吻让他身上出了一身薄汗,现在猛然停止,只觉得浑身发凉。
他瞪圆了眼睛,想看温博凉。温博凉会不会并不喜欢?亲吻和拥抱是一回事儿,但这又是另一回事儿。
“我……我,”舒柏晧语无伦次,只能瞪着眼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忍住。”
温博凉脸低了下去,与他紧贴的胸腔震动了起来,他的嘴角往上一牵,又吻了下去,含含糊糊地说:“没关系,我也一样。”
舒柏晧不相信,直到他的手,真的也碰到了和他一样火热的东西。
“你……你……”舒柏晧不明就里。
温博凉牵引着他,继续亲吻他着的后颈,然后用手安抚着他。
仅仅只持续了几秒,舒柏晧便结束了。
他气喘呼呼,将头埋在温博凉的肩膀上,羞愧又难堪。
温博凉低声低笑了笑,说:“有点快。”
舒柏晧吓了一跳,赶紧用两手捂住温博凉的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温博凉,“你别,你别说出来……”
温博凉又笑。
温博凉用纸巾擦了手,然后躺了回去,他们又抱在一起平静。
舒柏晧看着头顶的吊灯,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温博凉说:“什么奇怪?”
“我们,”舒柏晧眨了眨眼说:“我们都是男的。”
他发现自己喜欢温博凉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十五六岁,情窦初开,对这知之甚少。
当他发现自己喜欢温博凉的时候,他害怕极了。他以为自己病了,甚至精神低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成年,才渐渐释怀。但温博凉怎么会这么快便接受?
“不觉得,”温博凉平淡地说。他对同性的知识储备,现在已经足够他写一篇文献综述,但他并不打算跟舒柏晧长篇大论,他只是说:“存在即合理,我们是正常的。”
“嗯……”舒柏晧似懂非懂。他继续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还有点发虚,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跟温博凉说:“其实那天,我没打算走的。”
“嗯?”温博凉听着。
“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也收拾东西走了。但我下了电梯,突然就后悔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我准备回来的,”舒柏晧嗓子一哑,语气一下委屈起来,“可是我忘记带临时卡了,不能回来。”
温博凉不知为什么,心一下发胀。那时候他什么都没跟舒柏晧说,他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他说,我们的事,等我回来再好好说。在走的时候,他甚至自己都不能保证,等他回来后,会是毫不犹豫的接受舒柏晧的好意,还是及时止损,保持原样。这些计算舒柏晧一瞬都没有,他只想留在和他最近的地方,多一天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