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盯屏幕,广告一个接一个的过去,当同一个广告第三次出现时,易休突然张口吟了一句诗:“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应明渊扭头看过去,和死鱼眼的易休对视几秒,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着应明渊的笑脸,易休想着机会难得,手偷偷地往背后钻,刚动作一下,结果应明渊立马脸一板一把按住他的肩,把想拍照的他按倒在了沙发上。
偷拍人本人躺在沙发上,也不太介意偷拍失败,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着:他一直猜测应明渊是不是信奉“笑一笑少十年”这样的说法,现在自己居然把人给逗笑了,会不会打破了人家的讲究。
一时大意,突然被一只手掌按在肚子上。
易休整个人前后两头都跃起了一下,没跃动,抻着脖子抬起头问应明渊:“干嘛呢?”
应明渊斜了眼易近东夫妇的卧室,用气声说:“占便宜。”
易休无言半晌,告知他可以洗洗睡觉了,并且今晚可以独占一张大床。
应明渊大惊失色,把手挪开了。
易休看着应明渊故作乖巧的端正模样,慢悠悠教育起来:“二胖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现在就这样了,真谈了,还不得牵手?以后结婚了,岂不是还要睡一张床?”
应明渊静静地听他说完,点头同意,说:“回去上床睡觉吧,我拉你起来。”
易休差一点就伸手了。
最后还是应明渊先去洗澡,易休躺在他这几天一直睡的右半边床上,先拿出手机在他们四人小群里问了一声,明天下午去山下,后天去爬山,有没有人有意见。
小群闹闹哄哄吵了一阵,最后还是都同意了。
易休把手机扔到一旁,闭眼休息半分钟,突然翻身下床,去拉开了衣柜。
从里面抱出一套东西。
是莫臻玉赶时髦买的撞色拼接……四件套。
一阵忙活,大床被两个色块从中间一分为二,实实在在的泾渭分明。
连枕头都是一种色一个,暂时还没套好。
应明渊黑着脸站在卧室中央,手上拿着擦头发的毛巾。也没再擦,任由水从凌乱的头发上滴下去,滴答落在地上,或者顺着肌肤滑进衣领。
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洗澡回来,就看到易休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易休还在套枕套,怼在自己肚子上往后拽,把自己整个人都拽得仰倒,再运用腰部力量和蹬腿重新坐直。
他仰倒的时候看了应明渊一眼,没瞥清楚,坐起来以后再看过去,挑了挑眉,差点吹口哨,如果不是他不会吹的话。
对自己美貌毫不自知的应二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在易休面前站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立刻说话,在易休眯着眼欣赏了他好几秒之后,被欣赏的人才质问道:“你要和我分床?”
“?”
易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床单,又转回来,虚心求教:“这叫分床?”
应明渊自信得叫人怀疑这是人人都知道的生活常识:“当然。”
易休沉吟片刻,说:“好好睡觉吧,年轻人别老胡思乱想。”
应明渊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下几十厘米的距离:“我洗了一个小时澡。”本来是为美美的相拥而眠做准备,没想到却给了易休充足的铺床单换被套的时间。
闻出来了。易休刚想这么说,结果脚趾一凉又改口了:“你洗头水滴我脚上了。”
应明渊震慑人的愤怒面孔隐隐透着委屈。
易休再次劝道:“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
应明渊在橙色部分的床单上坐下了,易休挪到另一半的蓝色上继续套枕头。
应明渊用力擦着头发,有意无意让水甩得满床单都是。
易休抹掉胳膊上的水,宣布最后一个枕头也套好了。
按理说普普通通的一块撞色床单,和小学画的“三八线”一样,挡不了胳膊挡不了腿,但应明渊真的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自己的橙色那边,身体各部位都离三八线起码二十公分。
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了下,发现应明渊好像也没真的生气。他这时候正靠在床头刚把手机倒成横屏,游戏进入界面一闪而过。
易休放心了,拿出睡衣说:“我去洗澡。”
易休洗得要快多了,回来的时候应明渊还在打游戏,戴着耳机,手指以不是人类的速度飞舞着,易休站在不远处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界面看了一会儿,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