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三伯肩上拼命点头,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好了,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哭的像小孩子!”三伯呵呵笑了两声,从他胸腔里传来温暖的颤动,“来,我看看脸花成什么样了?”
我捂着脸不肯让三伯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塞进手心,展开一看,却是一块淡蓝色的手帕。
“圆圆,快把小花脸擦擦,不然一会儿进屋,家里人还以为我怎么教训你了呢!我先进屋,你把鼻涕眼泪擦干净了再进来吧!”三伯拍拍我的头,转身先行离开。我站在原地,望着手帕,心里只觉得被什么又酸又甜的东西给涨满了,眼泪哗哗地流。
墙角处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我疑惑着停了动作往那里看去。
从院外透进的灯光将他的人影拉的很长,斜斜映在鹅卵石小道上,静静的寂寞。
“圆圆。。。”曲凌慢慢向我走来。
“院。。。院长。。。”我忘了流泪,脸上挂着泪花看着他。
曲凌从我手心里拿过手帕,轻轻为我抹去脸上的泪,柔声说:“泪都在脸上结成冰了,干嘛要哭呢?你三伯这么爱你,该高兴才对。”
“院长。。。你都听到了啊。。。”我不安地拧着双手。
“嗯,”曲凌点点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我要回去了,到处找你。。。”
“院长,”我急忙抬起头说:“我三伯他不是说你不好,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曲凌微微一笑,“我明白。圆圆,我今天特别开心。”
“嗯?”我疑惑地看他。
曲凌伸手轻点了点我唇边酒窝的位置,笑道:“因为你对你三伯承认了喜欢我。”
“嘎——”我的脸迅速涨红,垂下头不敢看他。
曲凌突然将我揽在怀里,轻声说:“圆圆,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我连耳朵都已经红透,任他抱着默不做声。
“会不会?”
“嗯。。。”我终于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曲凌得了我的回答,长舒了口气,慢慢松开我。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别人喜欢不喜欢我。哪怕全世界都说我可恨,只要你还肯对我点点头,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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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正式回学院报到上班。刚进办公室就被丁丁一把抱住。
“圆圆!你总算回来了!”丁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在我怀里。
“嘿嘿,想我了吧!”我拍着她的背说。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崩溃了!”丁丁指着自己的脸,“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都是帮你带课带的啊!”
“呃?我的课都你一个人带?”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好心到免费帮你带课?”丁丁翻着白眼掐了我的脸说,“你看你养的,白里透红,皮肤好的可以掐出水来,这都是用我的青春美貌换来的啊!”
“是!是!丁丁是我的大恩人,我苏圆圆做牛做马无以为报!”我嬉笑着和她抱在一团,哄道:“大不了下次你跌断了腿,我也免费帮你带课好不好?”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咒我哪?”丁丁连啐了好几口,“真想谢我,就请我吃鸿乐门的大餐!”
“好!没问题!”我拍着胸脯保证。
“这还差不多!”丁丁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的热火朝天,周主任走了进来。
“圆圆回来啦!”周主任满面带笑地和我打招呼,我嘿嘿地傻笑着回应,被他笑的汗毛倒竖。
“腿真的全好了吗?还不行的话就多休几天啊!”周主任第一次这么温和地和我说话,让我这受惯了气的小媳妇很不习惯。
“没事,我已经全好了!谢谢主任关心!”
“跟我客气什么,”周主任笑容可掬,“咱们系里的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周主任可真会说笑。我在心里大翻白眼。
待周主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丁丁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边上,说:“圆圆,你知不知道学院里出了大事?”
“啥?出什么大事了?”我紧张地竖起耳朵听八卦。
“上个月下旬评估小组来做评估,这刚评估完,丁书记就被抓起来了!听说他这两年在搞学校基建工作的时候受贿三百多万!这还只是有凭有据能列出来的数字,没查出来的还不知有多少!”丁丁说的神采飞扬,像在讲什么精彩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