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楞着说不出话。
何斯的爸爸如期出国，何妈妈带着何斯搬离了原先的家，开始了四处租房的生活。
那个婚房变成了一个没人住的摆设，唯一的价值就是那张名字从何斯父母变成何斯的房产证。
何斯有一次回家，坐在空空荡荡满是灰尘气息的房子里，心里满是怨言。
为什么就不能为他想想呢？
为什么就不能再为他妥协一次呢？
为什么就不能为他留下来呢？
他的体贴为什么不能换来父母一点点的不忍呢？
但出了那个房子，何斯又做回了那个懂事的何斯。
季子少离家出走的那一晚，他告诉季子少，父母的人生不仅只有孩子。
但他走出房间，看见秦归坐在那里，就有了一种诉说委屈的冲动。
时隔这么久，这种委屈终于倾诉而出。
何斯讲的途中，秦归想把捂住他眼睛的手放下来，却又被何斯按住。一直到故事讲完，何斯才放开了一直交叠在秦归手上的手。
“小傻子，”秦归有手指描绘着何斯眼睛的轮廓，“你又没哭。”
“大概因为你在吧。”
“那以后也不要哭了。”
第四十八章 怪事
“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出去玩！”季子少哭哭唧唧地控诉秦归何斯两人的背信弃义。本身高中放假就比大学迟，季子少作为即将升入高二的学生又迎来喜闻乐见的补课，一直到现在他还在学校里上课，就更别说和秦归何斯一起出去玩了。
“我们哪有偷偷摸摸，”秦归补刀，“不是当着你的面光明正大地不带你吗？”
季子少气哼哼地道：“不跟你们玩了！我去写作业！”
二踢脚发了一张快递的照片：“你们寄给我们的东西都收到了。”
“我的昨天就到了。”不知所踪说，“我跟我妈说是一起打游戏的人给我寄的她非不相信，还骂我乱花钱。”
何斯和秦归一路上买了不少特产和伴手礼，回程的路上找了一家快递点就给沙河帮的小伙伴们寄了过去。
小娇花发了一张贱兮兮的表情包，“我妈就不一样了，她倒是相信这是别人送我的，只是警告我不要乱搞男女关系，不然打断我的腿。”
“你就应该告诉阿姨，现在不是搞男女关系的年代了。”吃太阳吐槽起来一点不输给山庙，“我昨天吃牦牛肉干的时候就有种吃狗粮的错觉。”
“会不会说话，什么狗粮！”山庙说，“这明明是喜糖！”
吃太阳不服气，“就你嘴巴抹蜜了。你这么会说就多说点，哄得老大高兴了，没准给我们发一个大红包。”
“红包！”季子少突然出现，“快发，别耽误我写作业！”
大西瓜开始秀他背的那本成语词典，“百年好合，恭喜发财，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秦归一乐，群里就下起了红包雨，“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两好了？”他和何斯原本都准备背着这帮人来一场“地下恋”了。
山庙：“我们又不瞎。”
小娇花：“老大给何斯照的照片，每张都是男友视角，隔着屏幕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秦归一路照一路发朋友圈，天天九宫图，半数以上都是何斯。
何斯一边开心朋友对他们的包容，一边又被起哄到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这段时间帮里还好吧？”
“好得很。”二踢脚说， “大家天天插科打诨看少爷写作业。”
不知所踪：“少爷作业写完了吗？”
山庙：“少爷作业写完了吗？”
大西瓜：“少爷作业写完了吗？”
“鬼叫鬼叫，问你个事。”吃太阳给何斯发来私聊：“上回乱世那件事，乱世的知道是我们干的了吗？”
吃太阳平日里从不私聊何斯，有事都在群里说。
何斯立马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按理来说除了咱们自己人，知道的也只有长歌当哭的几个高层。”
“二踢脚前段时间在野外被杀了几次。”吃太阳解释说，“都是乱世的人干的。”
何斯一惊，“现在还一直被杀吗？”
“那倒没有，二踢脚觉得就是碰巧了，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安。”
“我去问一下。”
他们给长歌当哭当外援的事真要被泄露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他们这么一个小帮会，还不够乱世塞牙的。
何斯点开宿舍群，“同志们，你们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