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也不清楚别人清理伤口是怎样的,披了一件衬衫,被祁杨摆弄着跪趴下来:“祁总,我是腰上有点伤,用不着……” 脸发热,这跪趴的姿势很叫人羞耻,尤其祁杨就在他背后……
今晚不做也就不做了,又这样撩他做什么?
他转过身面对祁杨,双腿并拢,轻咳一声说:“祁总能不能帮我把地上的裤子——”
祁杨拉起他的腰,拨开他的膝盖:“不能。”
“祁总……” 宋淮只是笑,“你这样我真的……我去洗个澡就好了。”
“我陪你去。”
“不,不用!” 宋淮的脸色泛青,跳下来急急地跑到洗手间里,迅速将门关上。一想到洗澡间的情景就觉得可怕,两人不穿衣服淋着水,依照祁杨的性情必要撩他,撩了又不替他收拾彻底,他到时能怎么办?
外面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宋淮,你换洗的衣服。”
“…………” 他把门打开,祁杨拿着衣服站在门外,脸色平静,白衬衫敞开,露出结实的上半身来。
有些美男子正派,坚毅而有韧性,因此你只会尊重敬仰,不会有遐思。有些美男子自视极高,因此你觉得他们高高在上,不会有亲近的好感。有些美男子长得虽好,修身养性却不足,开口便让人觉得有些猥琐。
祁杨是在这些人之间,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时不时用一根弦拉着你,举手投足间高雅出众,却偏偏又能让人想象出他情动的模样来。
“可远观,亦可亵玩……” 宋淮拿着水蓬头喃喃自语,“祁总,我头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像今天一样穿了件白衬衫。”
他果然是个好色之徒,初次见面就对祁杨的美色把持不住,才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他低垂着头:“祁总能不能让我自己洗?”
“不能。”
唇舌又轻碰在一起,祁杨的手慢慢将他推在墙上:“打开腿。”
宋淮皱起眉来,扶着他的肩膀轻轻打颤。
洗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身体已经清洁舒适,头发也不知不觉干了许多,宋淮半躺在床上看着祁杨用棉花球和碘酒涂着他的伤口。“祁总……”
祁杨抬起他的一条腿,宋淮没穿衣服,一切都一览无遗。
宋淮微微垂头。罢了,祁杨就喜欢看他羞耻的样子,说了也没用。
祁杨揽住他:“宋淮,你这辈子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祁杨又问。
他想做什么呢?实话是,他没怎么想过。七八年前开始就只想着报仇,这愿望他一直在尽力地实现。另外要真说还算是愿望,也不过是想能有个理解自己喜欢自己的人一辈子厮守,这人曾经是祁杨,可现在,算是破灭了……吧。
他难以想象祁总跟他厮守会是个什么样子。
“想做什么?” 祁杨又问。
“周游世界。” 宋淮笑了笑,“之后娶个美男子回家夜夜笙歌。”
祁杨的眸子倏然抬起来,片刻之后又落下:“夜夜笙歌,三天你也未必受得住。”
宋淮半坐起身,祁杨压着他不许动,宋淮又要起,祁杨攥着他的手腕放在身后:“受了伤不许动。”
“根本也没什么外伤。” 宋淮小声道。
祁杨不出声。肋骨没有断,也没有内出血,黑青了几片,但算不得什么大问题。这人下手并不轻,奇怪的是打不准,没有动到要害。
“祁总……”
“这是什么?” 祁杨摸着他的手指,“谁送你的?”
“没什么,我妈。” 他慢慢抽了手将指上的戒指摘下放在桌上,是一枚没有花纹的银色细环,“不值钱的旧戒指。”
“我记得你妈曾经是个女强人。”
“嗯,好几年了,都快忘记长什么样子了。” 宋淮笑了笑,“祁总的妈妈,似乎是个出身极好的大家闺秀。”
祁杨没有说话。
这话题似乎有些敏感,宋淮不好再继续,又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一点多了——”
“我妈是我爸的糟糠之妻,十八年前过世了。”
宋淮忍不住抬头。
关于祁杨身世和祁家私事的消息极少,这还是他头次听说。亲生母亲十八年过世,那后来的祁家主母便是继母了,当时祁杨几岁,九岁?
祁杨低头看着他:“躺下来。”
“祁总。” 宋淮的睫毛忍不住微颤,“我怕耽误你的事。”
宋淮闭着眼躺下来。
“想要我走,你说一声就是。” 祁杨的手指落在他的颈上,“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宋淮,你要知道,我能放纵的机会也很少。”
吻落下来,含住了他的唇,温柔地揉弄吸吮。祁杨现在处于完全的主导地位,宋淮发觉自己竟然不太敢动,只是任他引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