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我们_作者:八月长安(55)

2018-04-17 八月长安

  “你要是敢这么干,今天中午我就让你和β化蝶,你—信—不--------信?

  我一边说一边随意地拿出下午美术课要求携带的削铅笔刀,随意地在桌子上划了两道,随意地朝她笑了笑。

  “再见耿木兰。”她跳下桌子转身就跑,就在这时,余淮穿着大羽绒服晃进了教室。

  大半个班级都回头行注目礼。

  余淮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抬手轻轻地一挥:“众爱卿平身。”

  那一刻,连我都觉得我俩很配。

  这种臭不要脸的念头只在我脑子里露了个脸,就灰溜涠地退场了。 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剪了个头,很短的寸头!昨天大晚上的跑去剪头发?他当他是谁?爱情受挫的十四岁少女吗?

  “你……”

  “怎么样? ”他坐下,给温暖的室内带来一股新鲜的寒气。

  “”效果很……愤怒我实话实说。

  每根头发都很愤怒。

  “哪儿那么多事儿啊你,十块钱剪的头发还那么多要求。”

  我就说了五个字儿,怎么就要求了?

  ”挺值的,”我没好气儿地说:“花十块钱剪了个二百五的头。”

  余淮大笑起来,脱下羽绒服,从书桌里掏出校服外套穿上,也没有继续接茬儿,而是拿出英语单词本背了起来。

  我也不甘示弱地拿出英语练习册,只是一道题也没做出来。

  耿耿同学,说好的“大气而冷淡”呢!为什么是你先开口搭腔?今天 早上刷牙时想好的战术去哪儿了?

  整个上午我们俩都特别正常。上课时他低头做竞赛题,我继续保持专注的愚蠢;下课时我和简单闲聊,他和徐延亮扯淡。

  —切都很正常,就像昨天晚上家长会我没有跟踪过他,他妈妈也没有说过给他换男同桌。

  除了我们两个几乎不讲话。

  他梳着二百五的发型,我长着二百五的脑袋,安安静静地并肩而坐

  没有划三八线,可是东西各归各位,他的胳膊肘和我的演算纸再也没有随

  随便便过界。

  只有张平在讲课的时候偶尔扫过我们这一桌,眼神有点儿探询和关切的意味。余淮一如既往地不乐意听张平絮叨那些简单的例题,埋头做着自

  己的练习卷,而我会在张平看过来时,努力地朝他咧嘴一笑。

  笑完我就觉得非常委屈。

  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跟踪了一下吗,我道歉不就行了吗,人都有好奇

  心,何况他瞒我的事情的确跟我有关啊,冷战个屁,又不是结婚七年!

  所以当上午最后一节课一结束,我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身,调整了下嗓音,冷淡地说:“同学请让一下。”

  余淮肩膀耸动了一下,可能是被我的装腔作势惊到了,但也没说什, 就扔下圆珠笔,默默起身。

  第二十五章 打探

  我出门后直奔楼上而去,把简单和β的呼唤抛在身后。

  二班就在我们五班头顶上

  “同学你好,请找一下林杨。”

  不怪乎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爷们几,因为我提着一口气,在问出 问题之前绝对不能泄,否则就会撒气的气球一样倒着飞回去了。

  林杨可能是刚睡醒,脑门上还印着红印呢,就哈欠连天地来到了后门。

  ‘‘你好像很困啊,身体还好吧?”我决定还是先迂回地寒暄一下,“那 个,你还记得我吗?”

  林杨被我这句话问得有点儿警惕,眼神中也没有睡意了。

  我也意识到自已的行为很像来表白的。

  或者卖保险的。

  “不是的,小姑夫,我不是来跟你套近乎的。”

  “小姑夫”三个字让他“腾”地脸红了,是从脖子根儿蔓延铺展的一片红,我从没见过谁能脸红得这么有过程感。

  “你好,你好,大侄女,”他没否认,尴尬地挠挠头,忽然眼底有几分 狡黠闪过,“哦不,你好,侄媳妇。”

  我想,我此时也脸红得非常有过程感。

  “不,不开玩笑了,”我竟然在他面前像个憨厚的农民一样搓了搓手, “我有个事情想问你,是,是关于……”

  “关于我侄子的?”

  “胡扯! ”我急得大吼了一声,二班有一大片人“刷”地回头看向我们’ 我在目光对焦之前拽着他的校服袖子迅速逃离,边跑边纳闷,这男生不是成绩很好的嘛,怎么有点儿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