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不理他?不想他?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应该是真的伤心了吧?
把热茶推到他的手边,酒保的声音愈发温柔了,“那你有很努力的追求过吗?如果没有,就拼尽全力的追求一次。如果还是得不到,那就放手吧,至少自己也输得心服口服了。”
“我有很努力啊!”韩东炫象小孩子似的大声为自己辩解,“我很努力的读书,我拼了命的读书,就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考上他所在的大学。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都累得胃出血了,可是我也没有放弃!他家……他非常忙。我就在读大学的时候到处实习,想多积累些经验到时帮他的忙。等到毕业……毕业的时候,我想著终於可以回来跟他一起工作了。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多开心?我高兴得每个晚上都睡不著觉!”
声音骤然降低,含著一丝哽咽和委屈,“可是他……他居然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跟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就为了那什麽狗屁的责任,责任!我为了他奋斗了那麽多年,居然还比不上刚见面的人,这是为什麽,为什麽?”
酒保没有打岔,一直耐心的听他说完,完全的静默下去,才温和的问,“那你有没有跟他表白过?如果没有,他怎麽知道你的心意?他不知道你的心意,又为何不能选择他人?”
酒保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韩东炫的心上。
算来算去,这麽多年,他吃亏就吃亏在没有表白过上。没有真正的捅破那层窗户纸,康之怎麽会明白他的心意?不明白他的心意,不知道自己为了他吃的那麽多苦,一直报喜不报忧的自己,又怎能得到他的垂怜?
韩东炫似是突然才醒悟,怔怔的问那酒保,“那接下来,我应该怎麽办?”
酒保有些迟疑,“既然都结婚了,还是算了吧……”
“不!他们已经分居了!”韩东炫似是要证明什麽般嚷嚷了一句,尔後又黯然低头,“可是……他还想跟他做爱。”
酒保微窘,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说出来了,想了想,“人嘛,总是有欲望的,尤其是男人,更难忍住,这也并不稀奇。况且,分居并不是正式的离婚,他们也有大把和好的机会。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就趁早去表白,再努一把力。如果能成就成,成不了,也不用怨天尤人。也许错过了这一个,还有更好的在等著你呢?”
除了最後一句,韩东炫把其他的话都听到心里去了。
一扫方才的颓丧,一双星眸越来越亮,在灯下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心中立即为祈康之的举动作了辩解。
大师兄是男人,又这麽年轻,在没有合适的性伴侣之前,他有了需求怎麽办?就是会想跟许嘉宝做些什麽,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怎麽这麽傻,为这个问题纠结?还自以为是要循序渐进,可有些事情,却不能这麽拖拖拉拉的。
人们总说做爱做爱,肯定是越做越爱,如果自己也能满足大师兄,这是不是二人突破关系的契机?
“谢谢你!”打开心结的韩东炫要回家了,他要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以备再战!
“嗳!”旁边有人叫嚷起来,“先生你还没结帐呢!”
“不必了。”男人优雅的回望著真正的酒保,“把他的帐算我头上。”
酒保放心了。
有人痞里痞气的搭上这男人的肩,“你不是打算勾引他的麽?怎麽这麽好心把人放走了?”
男人轻轻端起酒杯,极其斯文的晃荡著里面金黄的液体,“我不想趁人之危。”
“哈!”摆明不屑与不信的语气,“你什麽时候转性了?是不是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偶然,我也是要做做善事的。”挑一挑眉,金黄的烈酒一口倒入喉咙,男人的目光中透出野性与欲望,“不过下一次,他就没这麽好运了。”
祈家大宅。
全家人都看出来了,祈康之今天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就连小丫丫的甜美笑容都没让他的心情愉快起来,问他什麽,他又不肯说,吃过饭就闷闷不乐的抱著女儿上楼了。
“巴拔,”丫丫很伶俐的拿出自己今天的杰作,一团橡皮泥捏的不知道什麽玩意儿,用小手高高举起,奋力送到他面前来献宝。
祈康之勉强打起精神,将女儿抱到怀里问,“这是什麽?”
小姑娘费力的解释,“鱼鱼,跌地,吃!”
啊,祈康之明白了。当中那一坨就代表鱼,上面那一根粗棍子,就代表面条。女儿这是告诉他,上回在爹地那儿吃过鱼汤煮的面条,所以她也做了,现在请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