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宁听到了动静,回头,嘴里还叼着白禾出门前在锅里煮的一只鸡……的鸡腿。
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稳当地拿住了嘴里的鸡腿,看他,非常不满的语气,“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白禾:“……”
所以刚刚我回来时你嘴里叼着的,现在又转移到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哔——】吗?
晏北宁举着鸡腿蹦回了床上,一边啃一边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吃你腿的,主要是太饿了。躺床上又闻到香味,忍不住就去厨房溜达了一圈。”
白禾:“……”
什么叫吃我腿?
你是智障吗?
饿久了的晏北宁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一只鸡腿,啧啧吮着手指,转头就看见白禾递过来的一块帕子,“谢谢啊。对了,你不是说去给我买衣服,衣服呢?”
白禾把手里的包袱给他,“集市上的裁缝店已经关门了,最近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家前两年犯事的儿子最近放了出来,团圆去了。”
又是这个该死的“大赦天下”!
晏北宁看着那包袱,眨了眨眼,抬头看他,“所以这个你是哪弄来的?”
眼前人脸色微微尴尬,眼神飘忽,明显的心虚表情。
咳了一声,道,“本来想去找村里做衣服的张大妈给你裁一身,不过张大妈去看她那个怀孕的儿媳妇了,没空。然后就……反正是你能穿的衣服,先将就一下吧。”
突如其来的怀疑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晏北宁打开那包袱,一身粗布衣。
衣服是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那股肉臊子味。
他把衣服拿出来,抖了抖。
摊平放在床上,又拍了拍。
抬头看白禾,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请问白大夫,能告诉我这是谁的衣服吗?”
白禾已经在他打开包袱的时候就条件反射向后退了一步,抬袖掩鼻,“村里……张屠夫的。”
晏北宁:“做衣服的张大妈儿子?”
白禾看他的眼神,微微惊讶,“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晏北宁:“……”
我踏马也不想知道啊!
“那什么,你先将就一下吧。这村子里本来也没什么年轻人,都是些老头老太的。那张屠夫发衣服大概是你唯一穿得下的了。”
白禾眼神诚恳,感情真切,竭力表明他没有说谎。
晏北宁低头,又指着那件衣服肩膀上的一个大洞,努力微笑,“那再请问,这个洞又是怎么个意思?”
白禾:“这个吧……主要是那块补丁掉了。我就想着正好跟你那伤的位置贴合,就干脆把洞剪大了点,这样你伤口也不用闷着,还能透气……”
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又不能笑得太嚣张,只能极力憋着,“挺好的,是吧。”
晏北宁有些生无可恋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一股肉臊子味……
冷静!
冷静!
冷静!
这个人叫白禾,是以后要被你压的人。
晏北宁,你是个攻!
你要大度!
忍住,不能冲动。
……
“那什么,你先换衣服,我去准备吃的……”说完,白禾就脚底抹油溜了。
晏北宁看着那身衣服,陷入了不穿还是不穿还是不穿的死循环……
“白大夫!白大夫!”
晏北宁刚拿起那件衣服准备忍辱负重为了爱情穿上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他又迅速扔了到手的衣服,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蹦蹦跳跳挨到门边,正大光明的偷听。
门外。
一个老妇人。
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哎呀,白大夫,我家那媳妇要生了!你快跟我去看看行不行?”
嗯?
这白禾还接稳婆的工作?
白禾很为难的看着锅里的东西:“这,我这饭菜还只做了一半呢。”
老妇:“对了,听我那儿子说你去我家借衣服了。他那衣服都是味道哪行啊,我特地给你拿了件新的,前两天才做好的,干净得很。你先去我家,你这菜我给你做了好吗?”
哦,所以这个老妇人就是白禾说的那位张大妈。
白禾接过衣服,回头往这边看过来。
虽然知道他缩在门后,白禾不一定看得到,可晏北宁还是做贼心虚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