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蓝桥离打了电话问蓝肆,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在电话那端反问:“小离儿想我们了吗?”
“嗯……想去欢雪那,她打了电话邀我去玩……”
“欢雪还在美国吧?”
“嗯,马上就高中毕业了。”
“那你先过去吧,我们过两天也会去美国一趟。”
“……好。”
切掉电话,为双胞胎的好说话而惊讶。
出神中,依芽走了进来,“老爸有事要找你,叫你去书房。”
“……哦。”
***
四书给了她一封信,示意她打开。
那封信是妈妈临死前写的,是指定在她多少岁交给她的。
信里说,她过世后保了一笔保险金,三百五十万美金。
“叔叔?”
“这笔钱是你的,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我存在瑞士的银行里,它们任由你处置。”
“……我知道了。”
她拿着信,退了出去。
临走前,四叔说:“辛苦你了,桥离。”
“……是。”
76
烧了信,烧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灰烬。
什么辛苦了,啊,就是纵容。
牺牲掉别人也无所谓吧,反正只要自己孩子高兴,对方怎么样也无所谓。
自私的大人。
将钱给了她又如何?
妈妈根本就没保过险,她穷得一分钱都拿不出,还有保险金吗?
呵,叔叔真是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出手大方点呢?
“蓝家的人都很自私,过分的一群人……”
她就是一颗棋子吗?
谁会在乎她?
哥哥们会吗?
啊,他们在乎,非常在乎。
所以她是笼中的鸟儿,哪儿也不能去。
伸手握住那只镯子,名贵的镯子内在也只是机器。
因为有价值,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束缚她。
不要以为这样她就死心了,都是他们不好,他们太自私了,没人愿意为她着想,她不想再一直被利用,最后被当垃圾一样处理掉。
“无论三年,十年……”
她都会逃开这里,绝对。
***
蓝欢雪长大了,也是个大美人了呢。
依芽跟着过来了。
两人一见面就吵架,双方看不顺眼,都是任性的小姐们,谁也不会让谁。
蓝桥离置身事外,她开着车走在大街小巷。
她出生的城市是纽约。
她在一家小小的医院里出生,靠着美国政策下拿低保生活。
但那点钱不足养活他们一家三口。
爸爸出去打工,但他有个坏毛病,爱喝酒。
不是喝的烂醉,他喜欢装成上流社会的有钱人,喝着那些上万块一瓶的名酒。
他们家的工资根本不够,所以住的是最底层的房子。
又混乱的街道,那里常发生机械事件,人命在那里不值一文钱。
她和妈妈很少出门,但又不得不出门,每次出门妈妈都会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将她护着,她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走过那条肮脏的街道。
然后来到繁华的人群中。
靠着洗盘子的生活,拿到的薪水也全被父亲拿走。
爸爸其实很爱妈妈,但最爱的还是酒精。
他不会喝醉,喝酒时最优雅了。
所以蓝桥离也很喜欢看爸爸喝酒。
那个时候父亲通常也给她倒一些,但是很少,他舍不得自己的酒与人分享,哪怕是他的女儿。
爸爸病死后,妈妈带着她打了近半年的工,最后实在受不了,向外公求救。
那个时候她已经十三岁了。
不是妈妈承受不了,是她病了。
其实妈妈也一样能吃苦的,想想那种贫困一直过活了十三年。
为了她,妈妈折了腰,向外公求救。
她改回蓝姓,称呼外公为爷爷。
而回到蓝家,她是个异类。
因为三代中就只她最穷,而且漂泊在外十几年。
想起这恍恍惚惚的童年时期。
如果她没有跟着妈妈在美国挨饿,如果爸爸不执着于名酒,她今天的人生也许不相同。
她将车子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前。
然后开始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