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廊才是柳庭木的据点?
不是早就被查封为重点关照地了吗?
他竟敢还在这里动心思?
苏辛猛然想起一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怪不得柳庭木会提议在后廊做交易,原来暗流香依然还在后廊这边不曾转移!
那么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躲过警方的搜查呢?
苏辛盯着小门,心下有了更确切的猜疑!
这不是一扇单单通往后廊的门,而极有可能是……
苏辛取下衣领上的胸针,将弯曲的针扭成螺旋状,插入钥匙孔中左右来回旋动,侧耳听了会儿,“吧嗒”一下,锁被打开了。
她忽然有些迟疑。
按在门板上的手久久没有往内推去。
如果不是一扇门……
如果不是一条通往后廊的路……
那这扇被徐清妥善保护着的门内究竟是……
“唔!唔!唔!”
门被推开,外间的夜色混着月光一同蹿进幽暗潮湿的室内。
苏辛按动胸针,一簇光亮朝前射去!
光芒所到之处,掠起一阵慌不择路的惊惧躁动:“唔!唔!唔!”
一声声压迫在嗓子眼里的呐喊,一双双无法睁开的眼睛,一张张也曾阳光灿烂过的年轻的脸,一具具曾活跃日光之下曼妙柔软的年轻身躯!
全都如同古时候被施以极刑的囚犯一般,被两两捆绑在一根根冰冷的铁柱上!
她们……就是暗流花的养料!
就是被柳庭木以各种名义诱拐而来的无辜少女们!
胸口本就不大舒服,此时更是阵阵翻涌着恶心!
她忽然无法直面这些血淋淋又惶恐不安的生命!
苏辛握紧拳头,胸针划破掌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意识愈发清醒!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徐清始终不敢出来做污点证人了!
因为!
所有罪无可恕的罪孽!
所有脏不可及的脏污!
柳庭木都如此心安理得地直接安在了她身上!
如果要调查,公然在后院羁押少女的徐清根本就是柳庭木的替罪羔羊!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这些少女们都被戳瞎了眼睛,弄哑了嗓子,所以无法知晓立在门口的人是敌是友,她们害怕又要被放血,但苦于无法说话,只能紧紧贴着铁柱,艰难地摇晃着身子,想借着这极小的力量去摆脱即将降临的折磨!
苏辛定定地立在月光之下,她看着这些鲜活灵动的生命却只能拘囿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身上是满布的伤痕,干涸了的血渍颜色有深有浅,可以看出她们被取血的次数并不少,离门口近一些的像是刚放进来的,所以稍微干净一些,而距离远一些的,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甚至不再动弹!
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亟欲喷薄而出!
她从未想过这世间竟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柳庭木已经是恶魔了!
这样的恶魔又何必再留着他!
她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赞同唐知眠的做法了!
柳庭木那样的禽兽,多留一日,只会让这个世界更脏上几分!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举起手腕和胸针,将这里的所有画面一并传回“DUSK”。
随后侧身蹲在墙沿下画着等会儿要撤退的路线。
“怎么是徐清的店?”司越之最先有了回应,语气风风凉凉,“这下玩完,这女人我们是想救她也有心无力了!”
苏辛回忆着西郊的布局图,叹了口气:“先把宋朵朵救出来再说吧。”
“忘了告诉你,宋志已经急疯了,就在五分钟前,他杀向柳家了。”
又来一个添乱的!
苏辛怒骂:“你不能看着点吗!”
“祖宗,我当初就让你别接这单子了,你偏不听,现在这一个两个的全是猪队友,我也爱莫能助啊!”司越之急忙为自己开脱。
“是老头儿让你叫我不要接?”
司越之给了个肯定的答复:“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去你丫的!早干嘛去了!你要是拼死拦着我,我会趟这浑水?”
“冤枉啊……我要是拼死拦着,你肯定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行了,别贫了,总之你给我看紧徐清,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极有可能会胡来!还有,现在绝对不能让她和宋志碰面!不然真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