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跑几步,房门突然被关上!
她回头一看,唐知眠扔开遥控,冲她招招手:“过来。”
苏辛再次咽了口口水,慢吞吞地朝他挪去。
总算挪到他身前了,被他顺手捞到腿上坐好。
苏辛伸手搂住他,别扭地提醒:“不怕我把感冒传给你嘛?”
“荣幸之至。”他低下头,在她微微泛着药物苦涩的唇齿间细细描摹,所到之处掠起她惊慌的轻喘。
她很生涩,又该死的满是诱惑,亦或因为她是他心尖上的人,所以对着她时,什么克制,什么理智,通通都成了装饰。
不是非要做一个永远自律的人,有时候爱美人不爱江山,仅仅是因为遇见了比江山更重要的人罢了。
苏辛闭上眼睛,任由唐知眠在她身上迅速点火……
床榻深陷,她在他的掌控下,迷离地沉沦……
一直到了下午,苏辛才悠悠转醒,身上的睡衣已经换过一套了,唐知眠每次都会悉心为她清理身子。
她抱着被子,脸上热了又热,好一会儿才下床来,到处转了转,没见到唐知眠。
正准备回房间继续看书,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左脚踩住了右脚,身形陡然一晃,往侧边撞去,旁边的房间门应声打开,苏辛撑着门板才没有跌倒。
“咦?”
这里堆了很多旧物,估计是类似于仓库的地方。
反正也是无聊,苏辛干脆蹲下来,在这堆旧物里寻起宝来。
她小时候被丢到大街上的时候就喜欢捡破烂,那段游离在生死线上的时间里,她迅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垃圾堆里能发现果腹的东西,还能发现保暖的衣物,那些都是她的宝藏。
一开始的时候,总会被其他流浪汉推开,或者慢他们一步,渐渐地,为了抵抗饥饿和严寒,为了能生存下去,苏辛才被激发出潜能来,从总是被欺辱的小乞丐,变成了那一带的大姐大,她的眼疾手快大约也是那时候练就的。
苏辛翻出了不少好东西。
唐知眠真是有钱到没边了,什么值钱的就扔什么,比如这个,苏辛拎起一个精致的镯子,放在地上敲了敲,纯金的,价值不菲;还有这个,一整套的玉器,看着质地,显然是颇有年份的宝贝……
她一边挑挑拣拣,一边啧啧感叹,而后又随手丢开,对于这些她只是爱看,却也并不贪恋。
忽然,苏辛摸出了一个铁制盒子。
这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却像是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她一定要打开看看……
苏辛在铁盒上面轻轻抚着,将一层厚厚的灰抹去,刚要打开盒子,唐知眠倚在门上叫她:“阿辛。”
“啊……”苏辛手一抖,盒子掉到地上,盖子自动打开,里面一堆信封滚了出来。
唐知眠平和的眉眼不经意敛起,走过去同她一起蹲着:“怎么了?”
他问得漫不经心,眼神已经迅速扫过地上堆积着的信封。
素来平静的心蓦地被什么利器狠狠插入,一瞬间,疼痛肆意蔓延。
她的六年,满载情愫的六年,都记录在这些信件里,信封上刺目的“唐知眠亲启”,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格外突兀的外人。
她的过去,现在以及以后,她认知里爱着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可是一旦揭穿,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决然离开,还是痛苦徘徊?
“这是……”
苏辛神色古怪地捡起一封,上面狗爬一样的字迹让她恨不得捂住脸。
这是她写给唐知眠的情书哎……
写了六年,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一咕噜地写下来,原以为他刚开始见到自己的时候,之所以那么冷漠是因为根本没有收到这些信,却原来不仅收到了,还……
她觉得又羞又气,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这个人真没良心!我给你写了这么多情书,你看都不看也就算了,居然丢在了这里!”
唐知眠微垂眼,眼底有孤寂的芒光轻然闪动,他顺着苏辛的力气往后倒去,左手掌心撞上一旁凸起的货架,极是流畅地往下一划……
鲜血直流。
苏辛在拆封信件,看到上面各种盗用的情话,正觉得羞耻,嘴上喋喋不休地抱怨,其实心里庆幸唐知眠只是收了信却没有打开看过,不然这种中二少女一股脑儿的热情爱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