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近她,她就会死呢?”纪彦民沉默片刻,低低道出缘由,“这是一个诅咒,不可以避免的诅咒。”
“在和我在一起之前,她的身体很健康,自从生下阿辛之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多少次病危急救,我都发誓再也不和她见面,当做我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司越之不解:“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那个诅咒真的无法破解吗?老头儿,我们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这种邪乎的说法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起初我也觉得离谱,我们两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苏长敬有心帮忙之下双双出逃,享受着偷来的幸福……直到,苏正鹤亲自找到我们……”
纪彦民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重重叹了口气,有些往事一旦开了个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司越之作为五大世家之外的人,知道太多对他而言反而是坏事。
他没再继续,点到即止,转而再次催促:“开快点,温建良的手段肮脏得很,阿兰斗不过他的。”
司越之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牵涉进五大世家之中,也不追问,加快了速度之后,问他:“温建良不是温巧莲的弟弟吗?这几年好像发了不少财,早就从苏家脱离出去了,怎么会把心思打到梦兰阿姨身上?”
他福至心灵地想到一种可能,就听纪彦民冷声道:“因为他对阿兰怀有居心。”
还是肮脏的占有之心。
他犹记得那年阿兰狼狈地跌进他怀里时的模样,衣裳凌乱,面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央求他:“阿彦,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我不要当什么大小姐,我只要你……”
她是他此生遇到过最温柔善良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带着江南女儿的婉约,何时有过那样孤注一掷的时候?
他心疼不已地将她抱起,在滂沱大雨里暗暗发誓,终此一生,他都要永远守护她。
那段时光美好得不可思议,他们在偏远的小镇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阿兰为人和善,与街坊领居都相处得很好,而他刚创立“DUSK”,正在筹建巩固阶段,经常忙到不见人影。
直到阿兰怀了阿辛,身体渐渐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他才顿觉这偷来的两年,将是他今生唯一的欢愉。
……
直升机在中央广场紧急降落,纪彦民拉下帽檐,快速拦下一辆车,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定位,一边对司机报出地址:“东苑别墅园区。”
“您咋要往那儿去呀!那里发生过命案,去不得嘞!”司机一听这个地点,很是不情愿。
“我有一个朋友是那里的住户,今天要搬家,我过去帮忙。”纪彦民摸了摸胡茬,心下洞然,原来如此,故意挑一个这样的地方,是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难怪噢,那行,我这就送您过去。”司机被成功忽悠。
此时的东苑,一栋之隔,温建良的房子正巧在顾蒙的隔壁。
苏梦兰被迫下了车,脚步微晃,撑着柱子站稳。
她紧紧抓着胸前的布料,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儿,呼吸不稳地直喘气。
即使身体格外难受,她依然下意识地离温建良远远的,对着他伸来的手,更是冷漠地选择无视。
“脾气越来越大了……”温建良讪讪收手,被她愠怒的神色吸引,“梦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好看……”
温建良迷恋地看着白嫩的肌肤,漂亮的颈项因为紧张而挺得直直的,年过不惑依然保持着姣好的身形,这个女人,从他年轻时代起,就深深扎根心底,一晃许多年,再见面,她还是能将他迷得团团转。
柳庭庭想要对付苏辛,他就让柳庭庭朝苏梦兰下手,并愿意自己亲自帮她动手,苏辛自然不会想到帮助柳庭庭的人会是他,不,谁也不会想到他温建良蛰伏了这么多年,不为钱不为名,由始自终想要,只是苏梦兰!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梦兰咬着牙,一双眼睛迸射出愤怒的火焰,让她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夺目的光彩。
“我想要什么,你会不清楚吗?”
“你做梦!咳咳咳……”苏梦兰一对上他阴狠的目光,就想到当初未遂的强迫,她咬着牙,第一次觉得人生之中,会如此厌恶一个人!她怒极攻心,一阵剧烈咳嗽将苍白的脸色染得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