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凑近一点。”苏辛继续玩着自己的小把戏。
苍舒无奈低笑,依然配合地靠近。
果不其然,下一秒,肩膀被她牢牢抱住,随后,她双腿一抬,用力圈住他的腰,顺势向上一翻,就将全然配合的男人压倒在地。
白色的雪粒兜头洒下,不仅视线被遮盖,脸鼻子嘴巴里都落入了雪。
头顶娇俏的语声里满是得意:“乖乖躺着不许动,否则,我就……嘿嘿嘿……”
“女侠饶命。”调皮如孩童,苍舒忍着笑摊平双手,作出任她摆布的姿势。
“叫女侠也没用!你刚才朝我砸雪球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的下场!这叫……这叫……”
“嗯,咎由自取。”
“对!咎由自取!”
苏辛玩上了瘾,又抓过一把冰凉的雪花就要往苍舒的头发上洒,苍舒搂住她,苏辛一个不防跌到他身上,手掌松开,雪花唰唰唰落了在彼此的发丝之间。
“簌簌成雪,皎皎佳人。”
蓦然放低的嗓音,情意煦暖,撩得人耳根发烫。
苏辛推开他直起身来:“说人话!”
她含羞带嗔的时候,双颊染了薄红,眸光如水一般透澈湛亮,眉睫沾了小小的雪粒,衬得乌发黑瞳格外鲜活。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苏辛本就是明媚娇艳的长相,这样两两相贴的角度,让他将她肆意飞扬的眼神看得更加真切。
“夸你好看。”苍舒心下微动,在她腰间轻轻一捏。
“哎——”苏辛笑不可支地左躲右闪,“夸就夸,别动手动脚啊!”
因为怕痒,她只能不断扭动身体躲避男人灵活的手指,却不知道这样的磨蹭反而会带来更加可怕的后果,好一会儿,苍舒愈发黯哑的声音传来:“再动,要就地正法了。”
“哈?”苏辛僵了一下,讪讪地停了下来,像只乖顺的小绵羊,趴伏在他身前,顺滑的发丝垂下,擦在他脸侧,随风轻晃。
空旷的院落堆积着层层雪花,纷飞的雪粒子也悄然放慢了速度,天地之间,苍茫白幕,相拥躺着的两人仿似这天地画卷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阿辛。”许久,他缓缓将她搂回怀中,低低的嗓音里夹着不为人知的遗憾,“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人煽情起来,怪让人发憷的,苏辛抬起头,想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答案。
腰间又是一紧,苏辛毫无招架之力地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幸好他的动作很轻,不至于将她压疼。
一下子,她从俯视变成了仰视,男人黑沉的眼底泛过一丝芒光,苏辛心中警铃大作:“苍舒同学,这里是室外!”
“那又如何?”尽管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但看她紧张地绷紧小脸,心情也变得奇好,便又故意吓吓她。
苏辛瞪大眼睛:“你你你……耍流氓是犯法的!”
“我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唇角不觉勾动,他再次在她腰间作祟,长指过处掀动她一阵又一阵的欢笑。
“停停停……哈哈……变态啊你……哎哎……”
“咳咳……”闹得正欢,身后有人尴尬地开口,“先、先生,苏小姐……”
欧盛已经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表情比较合适了,他跟随先生这么久,从来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过,更别提像个孩子似的躺在地上,还这么幼稚地挠人痒痒!
完了,他们家先生堕落了!
……
毕竟还在休养期间,玩了大半天,苏辛很快倒头就睡,苍舒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半晌才起身往外走。
伫立在侧的欧盛急忙取过外套跟上。
“先生,柳庆荣想见您。”欧盛将外套披在苍舒身上,一边跟着他疾步出了医院大门,一边快速汇报,“昨天夜里柳庆荣病情突发,Bruce医生给注射了新型特效药,但对身体机能伤害很大,据说捱不过今年冬天了。”
柳庆荣本就活不到现在,之所以一直花大价钱为他维系生命,要的不过是他的一份口述,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一切如意料般到来,可似乎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恍惚。
内心波澜暗生,苍舒的面色却始终沉静,他弯身坐进车内,问道:“柳庭庭的照片发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