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还有些稚气的脸上蓦地闪过惊喜。
司越之摇头感慨:“真是……这么纯良的小绵羊,那死丫头怎么下得去手……”
“不过,苏辛让你来干什么?”
见魏岸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司越之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明来意:“苏辛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魏岸到底不再是从前单纯的少年了,手掌还是死死按在传唤铃上,神情带着谨慎。
“你不是想找顾蒙吗?我帮你找,现在你带着你受伤的手臂先回魏家。”
“为什么?”见对方一下子就猜出他是怎么受的伤,魏岸的戒备心更强了。
司越之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的奶奶已经被人控制起来了,你真不打算去救她?”
“你说什么?”
魏岸猛地坐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踩着拖鞋就要往外冲。
“哎,你还不能下床……”巡床的护士正巧推门进来,见到穿着病号服自行下床的魏岸,急得大叫起来!
“你让开,我要出院!”
“不行!你还没……啊……”
挡路的护士浑身无力地倒了下来,魏岸回头一看,司越之朝他打了声响指:“傻啊,还不走?”
魏岸眼神变了变:“……谢了。”
“还真好骗……”司越之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耸耸肩,翻身跳下楼,随后消失在黎明初绽的晨光里。
老宅。
被折腾了一夜的苏辛沉沉地睡了个饱觉,这会儿刚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里躺着一条信息:搞定了。
她眉梢一扬,回了两个字:谢了。
此时距离苏家的家宴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掩在风平浪静之下的漩涡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苏辛和往常一样洗好脸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刘叔笑着和她打招呼:“苏小姐醒啦?快下来吃早饭,炖了一点鸡汤,趁热喝。”
“谢谢刘叔。”
“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您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四处转转,只要天黑之前回来就好。”刘叔给她盛了汤,又把一旁的报纸递过去,“这是苏家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没了。”
“什么没了?”
“就这个叫苏袖的……”
苏辛握着汤匙的手倏然一颤,还带着热度的汤汁飞了出来,溅到脸颊上,顾不上擦拭,她一把抓过报纸快速扫了几眼,心底蓦地一阵发凉。
苏袖死了。
报道里只写明了是抢救无效身亡,因为Alen那一刀?还是……
“听说她妈妈都哭晕过去了,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苏辛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温美玲已经出来了?
刘叔把报纸细心折好,见苏辛还发呆,又叮嘱几句:“快趁热喝,您早就和苏家没什么关系了,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别理了,更别说什么回去吃饭了,免得那边的人拿您出气。”
苏辛的眼神渐渐古怪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叔关怀的神色,忽而笑了:“刘叔,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晚要去苏家赴宴?”
被拆穿了,刘叔也不慌,假装一拍脑袋:“哎,瞧我这记性,厨房里还有菜呢!”
“等等。”苏辛站起来,拿起一旁的纸巾擦着嘴,慢悠悠地提醒道,“刘叔,你叫我一声苏小姐,应该知道我和苏家的关系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断的,他们待我不好,却不代表你们可以不经过我同意拿他们开刀,毕竟……”
刘叔怔住:“毕竟?”
“毕竟,苏家以后是要靠我罩着的。”
她拿起椅子上的挎包,戴好围巾和手套,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朝门口走去。
“苏小姐!”刘叔急忙追上前,“您不是和苏家一直合不来吗?为什么现在要……”
苏辛冷然直视他,那眼神透着清醒与理智,以及一抹一闪而逝的痛意:“我忘了告诉你,我和苏家合不来是一回事,但利用我去摧毁苏家,就是另一回事了。”
任何人以她之名去对付苏家的行为,到头来和利用她有什么区别?没人会记得苏袖到底是怎么死的,但苏家人会记得,他们会记得,苏袖是在和她见过面之后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