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褚宁坐起身来，“双男主？有女主吗。”
“没有。”
褚宁一下子就明白了，“拍同性片？”
“只是一个电影，你不要直接自己留下定义。”
“……”褚宁愣了愣，“唐睿，你疯了。”
“没有。”
“好，你没疯。那么既然我作为主演，那么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拍，我直接拒绝。”
“理由。”
“唐睿，在中国拍同性恋电影，你是真的疯了还是钱富裕，或者精力旺盛？”
“倒退十年，二十年，中国就已经有了同性电影，为什么我们不能拍。”
“那是香港！这里是大陆，能一样吗。在这边，首先审核就通不过，费了劲拍，最后所有的投入和辛苦都只会付之东流。”
“只要剧本好，拍的好，演的好，就一定能上。国内上不了我们就去国外，这些都不是问题。”
“好，即使能上。但是唐睿，你从我身上还没找到教训吗。同性恋题材，同性恋，是会掉粉，会让人封杀的你明白吗。”
“你怕吗。”
“我怕什么，所有都知道我是。可是你不一样，一旦让别人知道你也是同性恋，你会被口水淹死的。”
“你想太多了褚宁，别说只拍一部电影不会被认定为同性恋，就是真的让他们知道我喜欢男人，又怎么样。我已经不是需要靠吹捧，靠人气生活的年纪了。只要你不怕，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多少明星都躲着这个敏感话题不敢碰，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往上冲。”
“真的只是一部电影啊褚宁。我只是想拍这样的电影。”
褚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里的火，“告诉我你想要拍的理由。”
“我想获奖。”
“你不是这种人。”
唐睿笑笑， “可能老了，就更注重名誉了。”
那么柔和的笑容，那么温暖的一张脸，褚宁看着，气不明缘由的就灭了下来。良久，他叹了口气，“唐睿，我知道你爱我，知道你想让大众看到同性也可以幸福和美满，想解除那些人对我的偏见。可是我无所谓的，真的，我不需要被人理解，也不期待祝福，只要我们好好生活就足够了。”
“说了，我是想获奖。”
“悲剧喜剧。”
“喜剧。”
褚宁无奈的笑了起来，“还说是因为想获奖，唐睿你告诉我，凭你的经验，这种片子喜剧能获奖吗。”复尔又想起什么，“你再跟我编瞎话我就抽死你。”
唐睿笑起来，却只是看着褚宁，并不说话。
褚宁叹息，“你想拍就拍吧，但我有一个要求，把它改成悲剧。”
唐睿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褚宁截断唐睿开口，“你和程砚的剧本，我知道一定很好，所以我拍。但是只有遗憾才能铸造成就，才能拿上你说的奖杯。圆满这个东西，在现实中实现就足够了。”
唐睿依旧没有说话。褚宁等了会儿，“干什么，你没信心跟我在现实中圆满啊。”
“电影为什么不能全都圆满。如果只有悲剧和遗憾才能让人记住，才能获奖，那我不要就可以了。”
褚宁笑，“你看你这人，悲剧不好吗。”
“不好。”
唐睿看着褚宁，像是赌气了。
“为什么不好，只要我们演的足够好，足够让观众对待这个悲剧觉得悲悯而遗憾，那么当未来人们真的发现我们在一起了，他们能够庆幸，我们在现实中真的在一起了。真好真好。”
唐睿愣了愣，没想到褚宁会说这种话，
“人们不都是这样吗，当遗憾留在心中时，就会希望这种遗憾能够反转，毕竟美好才是追求，所以，当他们把电影里所有的遗憾转换成对现实的期望，当有一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起码能少一点谩骂和指指点点不是么。”
褚宁笑的温柔，“况且我也忽然想获奖了。我好像明白了你说的获奖是什么意思，无所谓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与评判，只一步一个脚印的稳扎稳打，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可，留下真正让人喜欢的作品，才是我们这类人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唐睿挑挑眉，完全没猜到褚宁能猜透自己的心。
“所以唐睿，咱们靠这部电影获奖吧，杀到天南海北，杀个片甲不留。”褚宁笑了笑，“哦对了，还得告诉一下菲姐，看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