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意识到似乎越描越黑了,她闭嘴了。和徐任之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徐任之干巴巴的说:“如果是音乐才华的话,我举双手双脚加一千根头发赞同。这样吧,要不你还是别去了,还没到十九岁的花季少女,我不忍心看你被摧残。”
林舒:“……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图书馆日作业了,你继续掏下水道吧。还有,”她顿了顿,眼风扫过徐任之光溜溜的脑门:“只有一千根头发的话,你不秃谁秃啊。别想着买霸王了,直接买假发吧。”
徐任之傻了几秒,随即咆哮声嘹亮地穿透了云层。
“你特么说谁秃???!!!!”
在被徐任之就地打死前,林舒风一样地夹起书包冲出了家门,机敏地逃之夭夭了。
就这样,时间很快地来到了七月六号,从国庆日当天开始连续演奏了三天五场,哪怕不是大提琴首席,林舒也感觉自己快被巨大的精神负荷压垮了。与其同时还伴随着疲惫、饥饿和精神懈怠,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灵感和热情已经被生活完全榨干的模样。林舒毫不怀疑现在给她一张床,她能不卸妆不换衣服不洗头地昏睡上三天。
所以当她背着自己的琴盒,拉着一行李箱这两天的日常家当,睡眼惺忪地走出音乐厅,却被守在门外的两个男人塞进一辆车里的时候,她连救命都不想喊了。
但是很快,她发现这辆车是宾利,车上看起来有点像黑帮小弟的两个人是上次来家里送邀请函的克莱伊韦特家的保镖,而这条路分明就是去机场的。
林舒哀嚎了一声,从座位里爬起来试图和这两位商量:“嗨哥们,你们现在能给Keith打个电话吗?我不想去了。因为国庆日的狂欢,我已经拉了三天琴了,让我再见到乐谱只会让我想吐。假如现在你们送我回家睡觉,只要我打个电话,能立刻叫来几个水平比我高得多的大师级别的人物。怎么样,心动吗?”
这两位朋友心动没心动林舒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当自己被空姐帮着,或者说摁着卸了妆、用热毛巾擦了手脸脖子、换了居家服、梳顺了头发、敷了面膜、外带精油熏蒸了五分钟,再按回座位里,盖上毛绒绒的毯子时,不到三秒她就失去了意识彻底睡死过去,等她被叫醒时已经是在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平稳降落了。
假如要给林舒的谈判技能打个分,那么一定是一个硕大的零蛋。
“这就到了?”林舒看了眼手表,发现距离演出散场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她竟然已经从总车程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波士顿重新回到了纽约。“……难道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她忍不住喃喃,此外也没忘记赶快给徐任之打个电话汇报情况,免得舍友以为她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了。
徐任之在电话那头听的也有点傻眼:“你已经到了?……啧,果然私人飞机就是好,永远不担心延误,也不用在候机大厅干等。”
林舒垂死挣扎,妄图给自己寻求一份来自亲爱舍友的支持,堂而皇之地当着忙忙碌碌在帮她拿行李的保镖面说中文:“可我真的不想去了,我就想回家,洗了澡以后躺在我温馨的小床上——”
“滚蛋。”徐任之无情地打断了她:“免费的跨国游轮出行我还想去呢!少来,尽情玩,留神看,不奢求订婚、但是未来你男朋友和你结婚你完全可以参考这个架势。好了,不要闹了,我马上要去给人演唱会伴奏呢,你乖乖的啊,等你回来八卦,拜拜。”
“等等???”
林舒拿着□□脆挂断了通话的手机欲哭无泪,而此时保镖很不凑巧地走过来跟她说:“Miss Lin,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是真的要哭了。
“好吧,我们走……琴请让我自己拎着,谢谢。”
十五分钟车程后,穿着短袖休闲裤背着大提琴拎着行李箱的林舒站在了停在长河码头上的游轮前。迎着落日粼粼的余晖,在被接着马不停蹄地塞上船前,她打量着这艘游轮。
游轮并不怎么大,但是这个不怎么大是和那种能向旅行团和个人卖票的超豪华游轮比较来的——不怎么打也还是比五层楼高的多——毕竟这还是一艘有能力直接从纽约开到伦敦去的船,真小得像游艇恐怕是还没有开到国王码头就得返航了。
从外面看,看样子这艘船该有的娱乐室宴会厅游泳池什么的都有了,这叫什么?麻雀超大,五脏更全、而且还是高配定制版?私人能不知道从哪包下这么大一艘,还真的是有钱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