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新鲜的粉白色虾滑端上来,梁健一对服务生说:“谢谢,我自己来。”
虾肉在梁健一手中的瓷勺下变成一个个圆形的小丸子,纷纷滚落入沸腾的汤锅中,祝三元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健一的每一个动作,像欣赏一幅关于春天的画卷。
晚风微凉,清月当头。
路边的梧桐树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暗影,祝三元双颊绯红,伸手搭在梁健一的肩膀上,“小贱人,我们喝了多少瓶?”
梁健一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看祝三元,“我记得桌面上有八九只空瓶,别的地方还有吗?”
“想不起来了,呵呵,今天好开心。”祝三元揉着眼睛说,“咦,这是走到哪了?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只要跟我走,就一定能找到家。”梁健一迎着晚风说。
“喂,小贱人,刚才你和服务生说了什么?”
“我说对面坐的那个是我女票,今天受了刺激,脑子进水了,她说什么你都别当真。”
突然,祝三元一个趔趄,身子滑了下去,梁健一本能地抱住一直挂在自己右肩上的身体,海底捞月般将她揽入怀中。
祝三元一点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反而在梁健一怀里放肆地大笑起来,“好功夫!”
梁健一无奈地苦笑一下,“不是说喝遍天下无敌手吗,怎么醉成这样了?”
跌跌撞撞回到家,祝三元的兴奋劲儿还没过,非要嚷着和梁健一比智商,出脑筋急转弯,互相猜。
梁健一说:“我的五脏六腑被辣得随时可以燃烧,必须先洗澡。”
祝三元手一挥,大方地说:“去洗,我等你。”
当梁健一从浴室出来时,祝三元已经不在客厅里了,梁健一看着她卧室的方向摇头笑了笑,“说话不算数。”
梁健一最怕吃辣,但今天为了满足祝三元,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为了压下辛辣的刺激,他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不错,不然他们非得迷路,尽管如此,头还是有些晕。
梁健一轻轻关上卧室的门,懒得开壁灯了,直接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他从来都是习惯一级睡眠,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后,用手去扯被子。
可是扯了一半没扯动,他一用力,忽然听见身边有什么声音在咕哝着,“谁在推我?”
他一惊,回身打开壁灯,发现祝三元合衣倒在他的床。上,双眼紧闭,像是已经睡着了,刚才被他的动作打扰到了,显得有些不耐烦,但又懒得计较,意思是想继续睡。
她怎么跑到他的床。上了?原来醉得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面庞柔和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画出一道优美的扇形弧线,尖尖的下巴透着掩饰不住的俏皮,裸色V领T恤衫包裹下的山峰,随着呼吸不断地起伏着。
梁健一洗完澡后,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身体,突然又开始燥热起来,头也更眩晕了。
他的脸离她的越来越近,他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吹到了他的脸上,痒痒的。他觉得她嘴唇的弧度很好看,唇角微微上翘着,想着平时那些吃了炮仗的话都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此时竟觉得那样的不可思议。
他的手顺着嘴角的弧度向上轻划着,她感觉到了,缓缓睁开了眼睛。经过片刻的辨认,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开心地笑了,“你回来了,正等你呢,真够哥们儿。”
祝三元毫不设防的单纯,让梁健一瞬间清醒了许多,他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而感到自责。
“是啊!哥们儿是不会食言的。”梁健一扯了一下被角,将自己的下身盖住。
“你先出题。”祝三元傻笑着慵懒地说。
“那个,今天太晚了,先睡觉,明天再比吧。”梁健一推了一下祝三元。
祝三元不情愿地动了动身子,任性地说:“不行,就现在。”说着去拍梁健一的肩。
当她的手接触到他赤。裸的皮肤时,也感到了一些不同寻常,“嗯?你的衣服呢?”
梁健一用仅存的一点清醒告诫自己,不能乘人之危,他用意念将祝三元的手轻轻拿开,而偏偏此刻,她一双勾人的杏眼又半明半寐。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吗?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在困顿中奔跑的麋鹿,来到绿草如茵的岸边,渴望着嘴边甘甜的湖水,情不自禁地低头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