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清晨,祝三元照常来到小区的林荫路上跑步,初升的阳光在脚下形成斑驳的光晕,晃得人有些眼花。刚转过弯,一身墨绿色运动衫的江雨泽迎面走来。
祝三元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他。
“三元,不认识我了?”江雨泽微笑着问她。
祝三元也微微一笑,“还真有点不敢认。”
江雨泽走到她面前,柔声问:“生气了?”
“没有,只是不知道江先生又去哪里出差了?”祝三元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嘲讽。
“我病了。”江雨泽轻声说。
祝三元意外地抬头,“啊?你怎么了?”
“我胃不大好,折腾了几天。”江雨泽的脸上还是亲切的微笑。
祝三元觉得自己错怪他了,并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懊悔,“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想你担心。”江雨泽总是能够在平静的语调中说出让人心灵为之震颤的话。
祝三元略带歉意地问:“现在好些了吗?”
江雨泽拿起祝三元的手,在自己的胃部敲了两下,“你看,好了。”
祝三元笑着说:“以后不许再消失了。”
跑了两圈,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憩。江雨泽递给祝三元一瓶纯净水,“三元,这周末一个朋友的酒吧开业,一起去吧。”
这是江雨泽第一次邀请她见他的朋友,祝三元心里感觉有点小甜蜜,至少说明江雨泽是把她当女友看待的。
可是当祝三元兴高采烈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梁健一时,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许去。”梁健一想都没想,板着脸说。
“为什么?”祝三元撅嘴抗。议。
“他不怀好意,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梁健一把水杯推到祝三元面前,“给我加点凉开水。”
祝三元不情愿地把整个凉水杯端来,放在了他面前,“他这几天病了,不是故意躲我。”
“他是在躲你的生理期。”梁健一像倒啤酒一样,把水杯满上,表情有点怒不可遏。
“你就是对他有偏见!”祝三元拉着脸说。
“他又不是我孙子,我吃饱了撑的?”梁健一把身上的T恤脱了,丢在一旁。
“你干嘛?”祝三元看着他疯狂的举动惊讶地问。
“对着你这个猪头,我还能干嘛?”梁健一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热得快爆炸了,被你气的。”
祝三元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仔细端详着梁健一,“哥们儿,你线条不错啊!”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腹肌。
梁健一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挡开,“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哥的玉体不能随便碰。”
祝三元捧腹大笑,“荒了那么久,还装什么矜持?”
※※※
周五晚上,午夜极光酒吧。
开业大吉的花篮伫立在正门两侧,门口的霓虹如星光流转,在夜色里大放异彩。
祝三元随着江雨泽走进酒吧,光影交错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江雨泽的几个朋友迎了上来,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他们看到祝三元,都挤眉弄眼地向江雨泽打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暗语。
其中一个叫小君的拍拍江雨泽的肩膀,“可以啊,这小妹妹不错!”
这时有个穿黄色短裙的女孩子一把扯过小君的胳膊,将他拽到一旁,不知和小君耳语着什么,小君还向祝三元这边看了几眼。
江雨泽带祝三元坐下,“你别介意,那是小君的女友珍珍,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大家都很随意。”
祝三元笑着摇头。
酒吧老板大伟送来两杯刚调好的酒,“雨泽,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嘛,春风得意呦!”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语调有些怪怪的,祝三元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别有深意。
这杯酒喝完后,江雨泽又给祝三元拿了几瓶鸡尾酒,不一会儿,她觉得眼前的酒,眼前的灯,还有眼前的人,都变得迷离了。
江雨泽抚在祝三元的耳边问,“怎么样,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祝三元冲他点点头,他拉起祝三元向后走,来到一个类似休息室的房间,里面有沙发和茶几。祝三元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