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我扑上去,缓缓伸出双手捧住他如玉的脸,“可是伤了你,我好心疼!”
然后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流了下来。
阮慕笙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秒钟的停顿后,伸出手,用指腹小心地为我拭泪。
“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把我扔给了野兽。”他试图开玩笑来逗我开心。
事实上,他的确有这个本事,他轻轻一哄,我便破涕为笑,“你这么会哄人开心,野兽大概也不舍得吃你吧?”
“好了,别哭,脸都花了。”他的声音温柔得险些让我又哭出来。
“是不是很丑?”我用双手捂住脸。
“嗯……”他像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的样子,“和不哭的时候差不多。”
我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这么说我平时就很丑?你嫌我丑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他依旧淡淡的,作无辜状,“我又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我假装生气,进了洗手间把脸洗干净,这个时候服务生恰好把药送了进来。
“丑小鸭,过来帮我上药!”我一走出洗手间的门,阮慕笙就对我调侃。
“谁是丑小鸭?我才不管你!”我绕开他,走到窗前,去看雪山。
站了一会儿,身后没有动静,我忍不住回头,“喂,你还上不上药?”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没精打采地半卧在沙发上,“没人管,怎么上?”
“谁让你嘴巴那么坏?”我走过去,拿起药和纱布,“还说不说我是丑小鸭?”
阮慕笙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白天鹅,快救死扶伤吧!”
“脱衣服!”我对正在笑得十分得意的阮慕笙命令道。
大概是我的口气太严厉了,把他搞得一怔,可能原本他以为只要把袖子挽上去就可以。
不过他好像正巴不得这样,于是特别欣慰地迅速将自己的睡衣甩下,露出引以为傲的挺拔身材。
“谁让你全脱了?”我觉得这么坦诚地面对他的身体,自己可能会不淡定。
“你看都看了,我也懒得再穿,来吧!”他把左臂伸向我,一副满不在乎自己吃亏的超然态度。
我抬起他的小臂,心不觉一凛,白皙的皮肤都擦破了,变成了紫红色,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忍着点,会疼。”
我用棉签醮着消炎药水,小心翼翼地往他的伤口上涂,一点一点,生怕他痛。
“你在绣花吗?”他嫌我动作太慢。
“别动,听话!”我严肃地批评了他。
他真的听话,不再动了,乖乖地配合我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缠好了纱布。
“不要乱动,直接上床睡觉,否则纱布牵动伤口会痛的。”我毫不留情地给他下了命令。
我为他盖好被子后,自己也从床的另一侧躺下,盖好被子,关了壁灯准备睡觉。
可另一侧的壁灯却被打开了,我狐疑地转头看阮慕笙,他也正看向我。
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
“你这么紧张我?”他开口。
“你开灯就是为了问这个?”我好奇地问。
“这个关灯也可以问。”
“那你……”
未尽的话被他的吻吞没,热切而势不可挡。
“不要……你的伤。”我担心碰到他的手臂,不敢推他,只好躲开。
“你这么在意我,被我知道了,今晚不会放过你了。”他的吻开始从耳际、锁骨向下游移。
“你说什么?”我哪里能够抵抗得了他的攻势,意识逐渐飘渺,他的话也听得不完整。
“我在等,一直在等,现在等到了。”他光滑的手指掠过寸寸肌肤,只听得见雪峰上的冰川正在融化,一层层陷落的声音。
“等什么?”我的双手紧紧扣住他宽阔的背,像是拥抱着缠绕在玉龙雪山腰间的霞光。
“成为你的唯一。”他的话如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之间,整个世界瞬间亮得再无黑夜。
“你一直都是。”我梦呓般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感受着来自他的梦幻般的爱抚。
山也葱葱,水亦潺潺。山间之水从无真正的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