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雪一定没想到我会打她,没错,从小到大,这的确是我第一次打她,为了一个叫阮慕笙的男人。
“萧小爱,你打我?你竟敢打我?”萧小雪捂着脸大声咆哮,说着上前对我又抓又挠。
我三下五除二扭住她,“我只想教训教训你,应该怎么对姐姐说话!”
萧小雪夸张地叫声把杨女士吸引了过来,她进门看见她的宝贝女儿被我反扭的情景,一下子炸了。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居然打自己的亲妹妹,这是谁教你的道理?”说着她扳开我的手,把萧小雪搂在怀里,“小雪,别哭,妈妈看看有没有打坏。”
“妈,她欺负我。”萧小雪恶人先告状。
我没说话,明知说了没用,就不必再说。
我默默俯下身,拾起那件被撕破的薄丝,捧在手里。
杨女士上来狠狠推了我一把,“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看把小雪打的,脸都红了。”
我被她推坐在了地上,还没等我起来,杨女士又顺手拿起地板上的衣架,对着我的后背一通乱抽,边打边说,“小雪,她打了你多少下,妈都替你还上。”
我忍着痛,没有动,没有叫,也没有哭,直到她打够,我就那么一直躺在地板上,任由她打。
她是我妈,我不能还手,因为我的生命是她给的。
整个过程,我把那团水蓝色的薄丝紧紧抱在怀里,贴在我的胸口。
卷一 第68章 意外成交
第二天,我忍着疼痛照常上班,这疼痛有丁锐给的,在后脑;有杨女士给的,在背上;也有阮慕笙给的,在心里。
自从阮慕笙从我的心里边根拔起,我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空了,我对于他而言,仅仅是一个寄托,一个替代。
虽然我不清楚这之间的逻辑关系,但他心心念念想的那个女人不是我。
对,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他爱那个女人,在梦里都爱。我由衷地羡慕她,可以得到他如此疯狂而执着的爱。
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他的痛苦,那是因为爱和想念的痛苦,弥足珍贵。
那一夜,他对我有多缠绵,他对她的爱就有多深刻,多热烈。
这下,他真的与我无关了,无论我放得下,还是放不下,都要忘记他,必须忘掉。
问卷还要做,客户还要拜访,梦想还要努力奋斗。
以前拜访过的一位客户,叫陈丹青,是位三十五岁的女士,在一家货运公司工作,今天突然间打电话过来,听起来声音有些沉重,“小爱,有时间过来一下吗?”
客户主动要约,哪有不去的道理?我备齐资料,揣着这颗沉甸甸的心出发了。
这段时间也拜访了不少客户,不是了解情况观望的,就是找人聊天的,有诚意的还真不多。
我一进门,就看见她将头埋在零乱的办公桌上,发丝有些蓬乱。
见我来了,她抬起头,我看见了一张憔悴而未经任何修饰的脸,我的第一感觉是,她遇到不好的事情了,上次见她时还是相当注重仪表的一个人。
她带我进了洽谈室,还小心地关紧了门,然后黯然地坐在了我的对面,脸色阴沉。
见她不说话,我也不能任凭气氛这么尴尬下去,于是小心地问:“陈姐,身体不舒服吗?”
只见她“刷”地一下,瞬间泪崩。
我吓了一跳,忙递上纸巾,“陈姐,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让您伤心了。”
她全然不理我的道歉,甚至不顾我的存在,接过纸巾掩面大哭,直到我的一包纸巾都用光了,她才停止了哭泣。
“不好意思,为难你了,不关你的事。”她抬起红肿的眼睛对我说。
我有些懵,不知她到底怎么了,只好充当知心姐姐的角色,“陈姐,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吧,闷在心里会生病的。”
“我离婚了。”她说着泪水又止不住。
我去,又一个离婚的女人,我的心倏地下坠。
那天看微博上报道说据最新统计,明海市的离婚率高达33%,看到这个数字,还是相当惊讶的。
原来街上匆匆而过的人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至少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经过离婚之痛的。
我只是他们中间普普通通的一员,并不见得是最不幸的那个,这样想来,心内的结也就没那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