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谷抬手帮他把T恤尾拉到底,遮住躯干,赤着双脚下了地。
齐燃把T恤拉起来,疑惑拍了拍腹部,“兄弟,你好像吸引力不行啊。”
冯行突然打了电话来,齐燃靠在窗边跟他谈比赛的事情。
阮谷放轻脚步声先出了门。
看来徐阿姨真的心情不好,完全忘记她,让她在齐燃卧室里呆着一整晚。
阮谷懊恼的抿唇歪头。
表面无所谓,心里在意到死。
她看着关上的卧室门,深吸一口气,先下了楼。
徐丽穿着一身纯黑色真丝的长裙坐在餐桌边,她妆容精致,红唇艳丽,但是…
掩不住眼底的黯然。
疲惫感从身上散出来。
阮谷想,齐燃说得不对。
没有人想做一个征战四方的女战士,但是大家都不把她当温柔似水的姑娘。
阮谷站在楼梯边,若有所思。
她走到徐丽身边,突然开口,“阿姨,我能抱抱你吗?”
腰、肩、手臂… …
“怎么了?”
“没事儿。”阮谷在手机上记了数据,给齐爷爷发了一条短信收起来,“我们吃早餐吧。”
… …
阮谷接下来九天都很忙,忙到上课打瞌睡。
章谢谢把小卖部买来的罐装咖啡递给她,担心看着她。
阮谷抿唇笑了笑,抠开拉罐,抿了一口咖啡,感觉神经线重新绷紧。
“阮谷,你真的没事儿吧?感觉你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阮谷摇头,“没事儿。”
“你别总熬夜学习,你平时成绩这么好,期末考试肯定手到擒来。”
阮谷也不解释,弯眉笑,掩不住眼底的青色。
她撑着头看一眼如水洗过的蓝天,瞧了一眼白色表盘上的时针,叫了一声章谢谢。
章谢谢停下打闹回到座位上,“怎么了?”
“我想回家歇一歇,你今天晚上能不能把作业告诉我。”
章谢谢责怪看她一眼:“我跟你说会撑不住的吧,你快去找班主任请假。”
“嗯。”
阮谷平时就文静又乖巧,班主任看着脸色憔悴的她,几乎没犹豫就让她走了。
阮谷回了家,别墅里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
她上楼在房间里抱出一个淡青色的礼品盒,打车出了门。
她站在齐燃家门前,敲了敲门。
徐丽抽着烟开门。
看见她的瞬间诧异张了张眸,“今天不是周一吗?”
“嗯,周一,不过,阿姨,我有事儿找你。”
徐丽侧身让她进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徐丽捻灭了烟,看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
阮谷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弯眸朝她笑,“阿姨,我们今天好好做个温柔似水的姑娘吧。”
圣多斯咖啡店。
齐于已经先到一步,他抽着烟看着手里的薄如蝉翼的纸,心里又沉重又轻松。
他喜欢温柔体贴的女人,徐丽参与所有公司决策,甚至有时候比他更加雷厉风行,他比起爱,更多的是敬。
分开了也好。
也好。
‘哒哒哒。’
高跟鞋触地发出声响,齐于抬头望过去。
徐丽着一身淡蓝色旗袍,运用传统服饰制作八法将旗袍的柔媚饿精致挥洒得淋漓尽致。
绿白边镶领子和边,水蓝色丝线嵌住裹边;花鸟传神,浸透布料晕染出少女的清新和活泼;光片料珠在袖口纹着,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压住十分的凌厉,流转出内蕴的温柔气质。
婀娜摇曳的身子,在具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同时,又具有现代女性的坚强和稳重。
齐于看见了另外一个徐丽。
隐在杀伐果断之下的含蓄和性感。
他忘了。
是他当年毅然不要齐国忠的帮助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是他磨掉了那个娇养女孩儿的天真和柔软。
徐丽在他身前站定,扬着笑,眼底洒脱,“齐于,签字吧。”
阮谷站在咖啡店外,透过玻璃看着徐丽,抿唇笑了笑。
她歪头又看了一眼无数人进进出出的服装店,他们勾肩搭背,大包小包。
阮谷突然想念青山绿水,想念那个在她牙牙学语时教她缝针穿线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