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晚上很晚才回宿舍,都是掐着熄灯的点儿。
吕纯泽即便觉察出不对劲也不会问祁安,祁安心里的事儿很多,肩上的担子也很重,他愿意说的,会主动和他和潘阳摊牌,不愿意说的,问也问不出什么。
女班长把一张明信片放到吕纯泽眼前,吕纯泽都没抬头看来人,光闻着香水味儿就知道是女班长。
“你拿给祁安吧,保安刚送到班里的。”女班长说。
“这年头,还有人写明信片?”这话说完,吕纯泽就知道是谁写给祁安的了。
“这句英文写的倒是很好看,而且这句话写的很美,让人读着都觉得很美好。”女班长坐到吕纯泽旁边跟他一起看祁安打球。
吕纯泽放下明信片,冲旁边的人笑了笑:“你不是专程来送明信片的?”
女班长眯起眼先是看了看祁安,然后对吕纯泽说:“你猜。”
“不敢猜。”吕纯泽摁灭手机:“猜错了你们女生能跳着脚跟我打。”
“不至于,我这个头不用跳脚,够得着你。”女班长这才笑了出来。
吕纯泽没说话,看着篮球场上的灯光。
“纯泽。”女班长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想过……交个女朋友吗?”
吕纯泽把目光重新放回女班长身上,坦然道:“我有女朋友。”
“想也是。”女班长一拍大腿站起身:“成天抱着个手机,我都快对你有意见了。”
“要不现在给你打两拳解气?”吕纯泽说。
“我没什么气。”女班长冲他摆摆手:“问完你我也就死心了。”
“真不考虑潘帅吗?”吕纯泽说完就没忍住笑。
“等他追上我的海拔再说吧,这可是我择偶的门槛。”女班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一身轻松。
“我还是别告诉他了,他会哭的。”吕纯泽挥了挥手里的明信片:“谢了。”
“祁安……”女班长放下向上拉伸的手臂,插着腰,长长的马尾随风浮动着:“家里还好吗?”
“没什么事儿。”吕纯泽说:“现在没什么事儿,老爷子持家天下太平,以后说不好,不是个轻松的担子。”
“我每次看到他,就觉得他和我们不一样,不是外观上的不同,身上带着一股气儿,说不清。”女班长跳下台阶,转过身看着吕纯泽。
“改天请你去他家玩儿。”吕纯泽看着她。
“不了吧,老城人家的礼数多,万一闹出笑话有失颜面。”女班长冲他挥了挥手:“走了,记得把明信片给他。”
吕纯泽忙冲她点了点头。
祁安打了四场比赛,确实是累了,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疤,肆无忌惮的流着汗,撩起衣服下摆往脸上抹了一把。
旁边有女同学给他递水,祁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看台。
“你就不会说句谢谢。”吕纯泽把矿泉水拿给他。
“谢谢。”祁安喝了一口说。
“谁让你跟我说了。”吕纯泽叹了口气:“你这样得罪人,万一有人再像初中那时候传你点儿不好的话……”
“爱传传。”祁安打断他,捡起滚过来的篮球,站在台阶上往最近的篮筐里一投,进了。
“和顾瞳玩儿的怎么样?”吕纯泽问。
“挺好。”祁安重新坐下身,继续喝水。
“我看是挺好,连明信片都写了。”吕纯泽把明信片递给他。
祁安接过来看了两眼,皱起眉:“写的什么玩意儿?”
“Live beautifully,dream passionately,love completely.”吕纯泽非常标准的念了出来,笑着问:“你是不是就认得一个love?”
“还有个dream。”祁安为自己辩解道。
“这是顾瞳写给你的话。”吕纯泽眯起眼看着篮球场上的人影:“虽然我知道这句话不该问……”
“那就别问。”祁安收好明信片。
吕纯泽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自己考虑。”祁安手肘往上层台阶一撑,背靠着扬了扬头,看着天空。
吕纯泽没再说什么,和他肩并肩坐着。
过了一会儿,祁安站起身,冲他扬了下下巴:“走吗?”
吕纯泽看着他。
祁安也看着他。
“活要活得美好,梦要梦得热烈,爱要爱得完整。”吕纯泽说:“这是顾瞳写给你的话。”
“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甚至连一个世界的都不是。”祁安不耐烦的打断他:“他有他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