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筱雅的证词里说是你开枪伤了她,这点请问你怎么解释?”
“很简单,犯罪嫌疑人何筱雅小姐精神方面问题严重,随口诬赖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有她的口供也只是一面之词,不能就因为这个判定我的当事人私闯民宅、持枪伤人。况且打伤何筱雅的那把枪警方也进行过指纹鉴定了,枪上面根本找不到我当事人的指纹。”
“那么请问为什么被绑架的人质最后会在你的住宅里找到?”
“手下人自作主张跑去救人,莫名其妙的送回我当事人的别墅治疗,我当事人见到自己的朋友伤得那么重,当然是救人最重要,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警察问了半天,金俊熙或翘着二郎腿、或撑着脑袋神游、或趴在桌上睡觉,总之是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
仅仅只有何筱雅一个人的供词,物证都被人动过了手脚,的确很难定金俊熙的罪。
可谁都知道邹凯死后阎帮是金俊熙独揽大权,从前没有和这等人物碰过面,警方把俊熙请到警局走一趟,一来是想探探将来对头的底,二来当然是想最好能把他弄到里面去呆几天,挫挫上海黑帮的锐气。
结果挫了半天锐气没成功,反倒被金俊熙的无视激恼得火冒三丈,人家有钱有势,帮着顶罪的小弟就有一大片,真凭实据拿不到手,无论怎样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俊熙无所事事的坐着,律师和警察用眼刀互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个结果。
眼看拘留的时限将至,金俊熙好整以暇的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这时候突然另一个警察推门而入,伏在原来那个的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只见那两人同时抬头望了金俊熙一眼,阴测测的笑容就此泛滥开来。
Shi~t,笑屁啊!看得人心里发毛。
俊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脖子后头阴风阵阵,感觉不太好了。
“金俊熙先生,恐怕我们对你的扣留时间又要增加24小时。”
那小警察从黑脸突然成了个大红脸,喜气洋洋的别提多得瑟了,俊熙心里突的一下,只道完了,估计是后头又被人黑了。
“请问你们有什么理由延长我当事人的扣留时间,我们金先生事情很忙,没工夫一天又一天的坐在这里陪你们耗时间。”
“接下来咱们不耗时间,可以直接进入正题。”警察连甩都不甩律师一眼,径自用凌厉的目光对上金俊熙:“金俊熙先生,我们刚刚收到了一盒录像带,录像时间是昨天凌晨1点到三点,录像地点是何家别墅附近,录像主人公——很遗憾,就是你,以及一帮手下。”
“靠!”俊熙暗自握紧了拳,“到底哪个家伙心那么黑,隔岸观火、救人害人,事情全被他做齐了。”
……
“来,岑岑,吃饭,张嘴,啊!”
叶雨岑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任司徒白痴的围着他转来转去嗲声嗲气的喂饭,一点反应也不给他。
金俊熙原本说好一天就能回来,结果再次让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就算能撇清开枪伤人的事情,私闯民宅是脱不了干系了,没个两三天别想回来。
大叔在医院里做了个详细的检查,脑子烧是烧着,还没把人烧傻的地步,身上的伤实际上比不上上次在妖孽酒吧里的严重,说是因为受虐过度导致的疾傻也不大可能。
“是不是亲眼见到邹凯惨死,心里接受不了?”妖孽坐在一旁猜测到。
“这个可能性最大,你说小凯多不负责,自己半死不活还拉着岑岑陪着他一起,你说他们这样谁能救谁啊?”
司徒经天舀了勺鸡粥送到大叔嘴边,男人眼都不带眨的直视前方,根本没搭理他。
“你懂屁,这是生死相随!哪天我死了,说不定你鳄鱼的眼泪流那么一滴,隔天就去勾三搭四。”
“呸呸,你就乌鸦嘴吧!要我也当天就勾三搭四去。”
啐了胡乱说话的死妖精一口,司徒干脆扶着叶雨岑的下巴,拇指中指微微用力,撬开了叶雨岑的嘴,反食物送了进去。
结果大叔一点咀嚼的自觉都没有,喂进去的粥一半直接从食道滑下去,一半稀稀拉拉的全掉了出来,弄脏了雪白的床单。
“叶雨岑还是这样?”
舒扬苍白着脸,裹着满身纱布进来,司徒见状赶紧放下碗起身让舒扬坐下。
“一直这样,什么都喂不进去,就是喝水都能呛出来,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给岑岑挂营养液了。”
舒扬眉头微蹙,伸手拂开了叶雨岑额前的碎发,细长的指尖滑到已经消肿的脸颊,上面一道鞭痕已经结痂,脱落后便再也看不出曾经伤过的痕迹,可是——
把手掌轻轻的铺盖在男人的胸前,温热的手心感应着叶雨岑小小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身体上的伤口愈合了,心里面的伤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