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副总的意思是让我们稍安勿躁?可是你知道,你在叶氏不过光杆司令一个,可我们这些股东的身家性命都压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就是破产跳楼。董事会拿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解决方案,让我们怎么稍安勿躁?”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可是攘外必先安内,要是叶氏内部四分五裂,谣言四起,公司又怎么能一致对外,率先从这次的经济危机里挣脱出来?”
//“叶怀安是叶雨岑的二叔,他当年在车上动手脚弄死了叶雨岑父母,最后还要弄死在车祸中死里逃生的叶雨岑谋夺家产,大叔养了你十几年,你就这样忘恩负义去帮助他的仇人?”//
…………
“不要争了。”
叶怀安一句话阻止了会议一开始就被人挑起的针锋相对,之前他一直俯头沉思,等到叶文宣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才出声制止,为的就是避免自己去游说,而又让诸位股东把自己想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叶氏从创立到现在,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这次股价下跌不过是金融危机大海啸下的一点小波浪,值得诸位久经沙场的老伙计一惊一乍!?”
“董事长,话不是这么说,叶氏近年风调雨顺,尤其是近几个月,我们大生意一单接着一单,资金几乎全部被各项工程套牢,现在只要哪里一个零件脱落,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叶氏很可能会兵败如山倒。”
吴闻说得有理,好些个一直隔岸观火的股东听后都不由得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叶怀安表面上谈然的笑着接受老朋友的猜想,心里已经黑了一片,布满了纹路的眼睛散发出的光芒愈发阴沉和危险。
//“邹凯没有出事之前,叶雨岑曾经受过一次枪击,幸好被大哥扑开的快,只是伤了手臂,当时的红外线光束是冲着大叔的脑袋来的……”//
…………
“那大家谈谈自己的想法,对解决方案有什么设想?”
“……”
全场寂静一片。
叶怀安略带轻蔑的眼光在全场扫视了一圈,嘴角难看的勾了勾。
这些人就是这样,揪出问题的事情谁都会做,都巴不得去做,好像你看到了这么众所周知的问题并且大胆的拿出来兴师问罪就显得你有多了不起、多目光如炬,可一旦问起解决,这群缩头乌龟往往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给自己招惹了麻烦、背负下别人视若罂粟的责任。
“老吴,既然你把公司的问题看得那么透彻,难道就没有点解决的意见?”
叶怀安开始点名,第一个当然是拿率先挑事的吴闻开刀。
“呃!董事长,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相当棘手,最主要的就是资金周转问题。如果向银行借贷,那就要有足够的还款能力作抵押,不过长三角地陷让我们这次的地产投资风险指数高了不少,恐怕对银行的借贷也会产生影响。”
老狐狸对他这种东拉西扯的言论不置可否,各种问题的症结他倒是揪出了不少,不过有用的东西却是一样没有,这种人就是企业中所谓的那种老古董——能说不做。
“老吴,说了这半天,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叶怀安还在后头穷追不舍,吴闻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讪讪的四下看了看,突然瞄到了坐在叶怀安身边一言不发的叶文宣,马上把这个烫手山芋抛了过去。
“叶副总一向很有办法,不如听听他的想法。”
//“叶怀安最近不会对大叔有所动作……”//
…………
“那文宣,你来说说吧!”
“……”
“文宣……”
“……”
“叶副总!”
文宣有会议上走神,叶怀安叫了他数声也没人答应,脸色已有些不好,一旁做会议记录的秘书见状赶紧往前走了一步,轻轻的推了推叶文宣的手臂。
“噢,关于这件的事情的补救方案,我个人认为找银行借贷可行性比较小,相比之下不如找个人或企业进行一些资金调度来得快些。”
“言之有理,不过现在这趟浑水也不是谁都肯滩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却有永远的敌人,大家利益共通的时候当然一切好说,局势一旦生变,不落井下石的已经算是难得,雪中送炭更是难上加难。”
商场上一夕之间风云几度,不到最后关头,任何人的在你面前的嘴脸都有可能是假的,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叶怀安想想都不觉有些感慨起来。
“经济危机以来,许多企业都是岌岌可危、自顾不暇,借贷的公司一多,银行的条件也变得苛刻起来,放眼上海,除了自身能够稳步发展,还有余力对叶氏施加援手的企业屈指可数……”
//“叶文宣,你的仇恨和委屈再多再大,难道大过大叔的命?”//